其實在聽紀暘的學術報告之前，他已經去蹭了另外幾個老師的課或者學術報告。大部分老師的講課方式都大同小異，照著ppt一通噼裡啪啦地念，區別就在於講的速度快慢，吐字的清晰程度以及地方口音的輕重。
也有個別老師講得很好，吐字發音，講話快慢讓人聽得很舒服。
譬如紀暘。
想到這裡，竺曉凡停下了筆，另一隻手快速劃過手機螢幕，將照片快進到了在紀暘那場報告上拍的照片。
本來他聽完紀暘之前的那幾節課，腦子已經夠昏昏沉沉的了。他沒有上過大學，所蹭課堂上的那些深奧知識灌入他的腦中，比唐僧唸的緊箍咒還要讓人難受。<101nove.大學術報告廳外宣傳海報上的紀暘那麼惹眼，就像磁石一樣吸住了當時只是路過的竺曉凡——
是那個在高鐵上犯胃病的人，也是那個在觀眾席裡剋制地興奮的人，竟然是b大的大學老師。
相比竺曉凡印象中的以及方才蹭課的大學老師們，紀暘真是太年輕了。
於是，本想逃離知識的海洋，回公司當一條沒有文化的鹹魚的竺曉凡，鬼使神差地邁入了紀暘作報告的學術廳。
“回來了？”
周暉睿的聲音冷不丁地在竺曉凡耳邊響起。
竺曉凡嚇了一跳，差點把電腦給摔了。
他轉頭怒道，“你幹嘛？”
周暉睿覺得好笑，“就叫叫你，這麼緊張幹嘛？嚇這一大跳的。”
“換你試試？”
周暉睿拉過旁邊的一個轉椅，坐到竺曉凡旁邊，伸長脖子湊近去看竺曉凡的筆記本，“聲音要平穩……講一句話停頓幾秒，尾音要沉……可以啊，真的學到了東西呢。誒，照片上的人是？”
竺曉凡把手機一按，螢幕關了，“聽的最後一場報告裡的一個大學老師。”
“這麼年輕的大學老師？看著很帥啊。”
“嗯。”
周暉睿收回脖子，往後一仰，以一個舒服的姿勢坐在轉椅上，“聽大學的課感覺怎麼樣？”
竺曉凡捏捏眉心，“聽得我頭痛，單個字都能聽懂，連在一起都不知道他們在講什麼。我都懷疑是不是真的會中文。”
“大學的課就是這樣的，我上學那會兒也感覺上課就是在聽天書。”
“不過，”竺曉凡頓了頓，“我還是很羨慕那些大學生。感覺他們，真的很不一樣。”
周暉睿知道竺曉凡是什麼意思，打趣地安慰道，“當然啦，我們可是一群被社會毒打的社畜，要是他們大學生也像我們一樣天天愁容滿面，那這世界可真是完蛋了。”
竺曉凡笑笑，換了個話題，“你今天怎麼樣？又錄了多少音？”
“沒多少，就錄了三集有聲書的內容。這不剛結束，出棚就見到你了。”
“明天呢，有多少要錄的？”
“明天去東城一個工作室錄有聲劇，內容比較多，你呢？”
“明天沒有錄音任務，所以來公司幹點雜活兒吧。週六的話倒是要錄幾集協役的音。下週五要去試個音。某耳的工作室最近接了個ip，在招主役，我想去試試。”
周暉睿轉轉眼珠子，“《中毒》？”
“對，你也聽說了？”
“好像是個很火的ip，我在微博老刷到推文的，某文學網今年的top3，主役競爭肯定很激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