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終於還是狠了心,“來人。”
門外有兩個侍衛應聲而入,天君曜替池景整了整衣衫,隨後對他倆吩咐道,“二莊主舊傷復發了,快將他送回住所去。”
兩個侍衛自是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領了命,便上來架了池景,池景此時已是全身無力,意識陷入了模糊之中,他努力睜了眼睛,迷迷糊糊之間看到一身白衣的天君曜站在紫荊花掩映的木門前,目光灼灼的盯著她,臉上的表情五味陳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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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景被架回了自己的別院中,將那兩個侍衛打發走了之後,他便再也撐不住了,整個人像是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一般,直直倒在了地上,可是他卻感覺不到一絲疼痛。
他只知道,自己的骨頭裡,像是有無數的小蟲子在爬行,噬咬一般,讓他痛不欲生,恨不得將那一根根骨頭從自己身體裡剝離出來。
疼著疼著,他便昏過去了,他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裡,他終於娶到了夢寐以求的小師妹,在鄉間有了幾間大瓦房,有了幾個活潑可愛的熊孩子,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平靜日子。
夢醒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了,天空中的孤月早已爬上了半空,清冷的月光灑下,透過窗戶,照在他身上。他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寒意,冰冷的地板,像是散發著嗖嗖的寒氣,爭先恐後的鑽入了他的面板中。
他用手撐著地,剛想要爬起來,就感覺到胸前的膻中穴傳來一陣刺骨的疼痛感,他終於再也忍不住,大叫了一聲,復又重重摔倒在地,身體蜷縮著,咬緊了牙關。
這生死劫的毒性,在白天並不會顯現出來,一到了夜晚,便開始活動了,尤其是後半夜,發作越加厲害時,簡直讓人想自殺的心都有。
他躺在地上,緊緊捂著胸前,幾乎想把胸前的肉摳下來一般,他的身上出了一層厚厚的汗,浸溼了衣服,貼在冰冷的地板上,直涼到了心底。
可是他卻顧不上其他,只覺得自己的腦子裡嗡嗡作響,像是要死了一般,除了疼痛,再也無法思考任何東西。
就這樣一直熬到了月亮下山,東方的天際泛起了魚肚白,金色的陽光給燦爛的朝霞鍍上了一層金黃色,他才終於睜開了眼,從地上爬了起來,他知道,自己終於熬過這個可怕的夜晚了。
但這不過是第一天罷了。
以後的每一個夜晚,他都將這樣生不如死的度過,這是他換取自由的代價。
池景起身,走到了內室,摸索了一陣,從床頭拿出了一個銅鏡,來到長案前坐下。
銅鏡中的男子,看起來最多不過二十五六,臉色煞白,雖有些狼狽,但卻掩不住那眉目如畫,唇紅齒白,輪廓清秀的容姿。天下第一莊的莊主天君曜和二莊主池景不僅武功極高,容貌更是勝於常人之姿,這是眾所周知的。
可是一個男子,就算擁有一副再美的皮囊,又有什麼用呢?
最後還不是落得個人財兩空,半生落魄的下場。
池景搖了搖頭,伸手拿過放在長案上的一個錦盒,開啟盒蓋,只見裡面用不知名的清水泡著一張薄薄的面具。
這面具,是他找莊中最會製作面具的曲老頭製作的,此人制作面具天下無雙,讓人難辨真假,早在他心中有離開的打算時,他便已經制作了這個面具。
剩下的時間裡,他想一個人,浪跡天涯,去沒有人認識他的地方,過屬於他自己的陌生的生活。然後再某個不起眼的清晨,死在某個不知名的地方。
他小心翼翼地將那面具取出,對著銅鏡,十分細心,動作緩慢地將其一點點貼合在自己的面板上,大約過了一盞茶之後,鏡中便再也不見剛才那個風度翩翩的少年公子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麵皮枯黃,眼角高高吊起,臉上神采全無,死氣沉沉,像是將死之人,完全看不出年紀的男子。
這就是他餘生的臉,池景又對著鏡子看了幾眼,似乎是極為滿意,嘴角難得浮上了一絲笑意。
其實人生不就是這麼回事,誰都無法超脫生死,而對他來說,早已沒什麼所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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