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銘憋了一肚子火。
一回到府上,安知錦直接回了流雲苑,他就再也受不了,一邊往書房走去,一邊嚷嚷著,“孫管家,快給本王拿紙筆來!”
“王爺您這又是怎麼了?”孫管家一路小跑跟在他身後,見他火氣挺大,想是在外面又受了什麼委屈,便在心裡盤算著要怎麼安慰他。
“本王要休妻,休妻!”一進書房,秦子銘罵罵咧咧的聲音更大了,“你知道她說本王什麼嗎?她竟然說本王慫,說本王是孬種!孫管家,你說本王是這樣的嗎?”
“當然不是了,王爺您身材高大偉岸,丰神俊朗,英明神武,風姿無人可及,怎麼會是孬種呢?”
“那你還不趕緊筆墨伺候著!”
“是是是,”孫管家連忙給他在桌上把紙鋪好,一邊給他研墨一邊安慰他道,“王爺您消消火,這世上的事啊,沒什麼過不去的,您何必生這麼大的氣呢……老奴斗膽問一句,今日又是發生了什麼事?”
秦子銘便把從進宮到回來的路上發生的事原原本本給他說了一遍,“你說,本王是不是對她很好?皇奶奶都把那麼貴重的鐲子賞給她了,她不僅沒有一絲感激之情,還這樣說本王,簡直是不識好人心。”
孫管家聽他講完後,略微沉吟了一會兒,笑道,“王爺,老奴倒是覺得,王妃娘娘定是感覺到您的心意了。”
“哼,她能感覺到才怪!”秦子銘氣哼哼道,“本王看她就是塊石頭,對她再好也捂不熱。”
“那倒不然,王爺您想想,今日王妃替您出了這個頭,定然又得罪了太子,普通人心中稍微計較一下都能明白這個頭其實不該強出的,誰沒事招惹太子,這不是找死嗎?可是王妃她卻沒有害怕惹禍上身,站在您的立場維護您,這不正是因為在乎您嗎?”
秦子銘不吭聲了,孫管家說得這番話他心中自是明白,所以他才想說安知錦今日下手太重了些,他倒是無所謂,再怎麼他也是王爺,就算父皇發怒,也不可能為了一個太子側妃把他怎樣,但是安知錦就不一樣了,難保太子不會因此記恨在心,故意找安侯府什麼茬。
“王妃娘娘說您,也是因為覺得您受了欺負,心中替您憤怒啊,但是以她的性格,自然不可能像別的女子一般說出什麼嬌滴滴的關心話,所以依老奴看,王妃娘娘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王爺您對她的好,她心中肯定都是明白的。”
“孫管家你真覺得她懂得本王的心意?”經過孫管家的一番開導,秦子銘不禁有些半信半疑了。
“自然是這樣,王妃娘娘她就算再難相處,她也是個女人,更何況她是個聰明的女人,怎麼會不懂呢?”孫管家見自己的話起了作用,不禁樂呵呵地取了一支毛筆,蘸了濃墨遞給他,“王爺,墨磨好了。”
“先放著,”秦子銘揮了揮手,卻並沒有去接那毛筆,“去給本王把棲雲閣收拾出來,本王要在那裡住一段時間。”既然安知錦喜歡他那院子,他這個夫君就大度點給她住,反正府上院子多得是,也不愁沒地方睡。
“是,那這休書王爺是不寫了?”
“寫什麼休書!本王這才成親就休妻,傳出去不讓人笑話?!”秦子銘站起身,一揮衣袖,大搖大擺朝門外走去,“本王就不信了,連自己的媳婦兒都管不了,以後還怎麼出去混。”
東宮裡早已亂成了一團。
陸詩雨回了趟家,今日本來正準備回宮,卻不想路上發生了這等事,一回去,宮裡的下人看到她,都被嚇得不輕,連忙去宣太醫,同時也去報告了太子秦輝。
秦輝回到東宮的時候,宮裡已經有好幾個御醫了,一眾下人跪了一地,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陸詩雨躺在床上,一見到秦輝心裡的委屈頓時湧了上來,眼淚奪眶而出,口中不停地發著嗚嗚聲,可惜卻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怎麼回事?”秦輝見她哭得梨花帶雨,不禁皺起了眉頭,眸光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奴僕,最後落在了一個婢女身上,“荷風你說,這是怎麼搞的?”
“回太子殿下,”名叫荷風的婢女被叫到名字,身體忍不住抖了一下,才怯怯道,“方才回宮的路上,娘娘遇上了幕王府的馬車,然後與王爺說了幾句話,幕王妃就、就突然下來,然後割、割掉了娘娘的舌頭。”
“你說這是幕王妃乾的?!”秦輝突然眯起了眼眸,幕王妃?不是安玉的女兒嗎?他可從來沒聽說安玉有個如此剽悍的女兒。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