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行駛在回幕王府的路上,安知錦掀起車簾,雙手抱胸,窩在馬車一角,靜靜地看著馬車外的街景。
她記憶力極好,走過一遍的路就絕不會再忘記,因此回來的時候,她特地吩咐小廝上了條不同的街,儘快熟悉陌生的環境,對於一個特工來說是必備的技能,也是她的習慣。
秦子銘坐在她身旁,一邊裝作心不在焉地看著車窗外,一邊在心裡盤算著怎樣才能儘快征服她。
一個女人,最喜歡什麼呢?
錢?權?甜言蜜語?
他感覺自己有些頭大,雖然他是個紈絝,不學無術,只會吃喝玩樂,但在討女人歡心這一點上來說,他還真是個新的不能再新的新手。
但是對於安知錦這種女人,要是不用點手段,怎麼可能征服她呢?
就在他心裡打著自己的小主意的時候,馬車忽然一個急剎車停了下來,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往前一傾,腦袋撞在了車壁上。
“怎麼回事?”秦子銘有些惱怒地一邊揉著腦袋一邊朝駕車的小廝吼道。
只是他話音剛落,便聽到車外傳來一個清甜的女子聲音,“喲,這不是幕王府的馬車嗎?”
隱隱覺得這聲音有點熟悉,他便忍不住挑開了簾子朝外看去,只見一輛馬車正擋住了他的去路,車簾挑開,下來了一個身披白色披風的女子,長了一張魅惑眾生的臉,眼眸含笑,紅唇微微勾起,帶了一絲高貴,精緻地下巴微微抬起,正有些輕蔑地看著秦子銘。
這女子,正是當朝太子秦輝的側妃陸詩雨,她爹只是一個從六品的翰林院修撰,她又是家中庶女,本沒有什麼地位,沒想到卻當上了太子側妃,還十分受寵,一朝得勢,便有些得意忘形了。
“本王當是誰呢,原來是皇嫂。”見了眼前的女人,秦子銘臉上立刻露出了一副笑嘻嘻的表情。
“怎麼,王爺是玩樂到把宮裡的規矩都忘了嗎?見了人連禮都不行了?”見秦子銘沒有下車行禮,反而和自己嬉皮笑臉的,陸詩雨不禁有些惱怒道。
秦子銘一向都是這副玩世不恭的廢物樣子,無論誰怎麼說他,哪怕是說得再難聽他都不會介意,因此朝中的皇子也罷,后妃也罷,對他說話從來就沒客氣過。
聞言,秦子銘連忙跳下車,規規矩矩的鞠了一躬,“臣弟見過皇嫂。”
“六皇弟啊,不是皇嫂說你,你是野狗嗎?昨夜竟然還耍酒瘋幹出那等荒唐事,你知不知道今日一大早整個京城都傳得沸沸揚揚的了,一上街,街頭巷尾都在議論你,皇嫂我都替你覺得丟人……”
“是,皇嫂教訓的是。”秦子銘依舊沒有一絲怒意,臉上仍帶著笑從小到大,他早就已經習慣了這些尖酸刻薄的話,因此聽在耳中也不會有多大的感覺。
“得了得了,”陸詩雨極其厭惡地揮了揮手,軟柿子捏多了也就覺得沒什麼意思了,只會讓人覺得噁心,“趕緊讓路,本妃還有事呢……”
“誰是野狗?”正在陸詩雨準備轉身上車的時候,對面的馬車裡突然傳來一個冰冷的女聲,接著,一個身穿銀狐裘皮的女子挑簾下了車。
陸詩雨愣住了,她沒想到車裡竟然還有人。
“皇嫂,這是本王……”秦子銘拉著安知錦正欲向陸詩雨介紹,誰知安知錦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就直接把他推到了一旁。
“照你這麼說,那眾皇子也是野狗了,那你是不是母野狗?皇上是不是老野狗?皇后是不是老母野狗?太后是不是老老母野狗……呵,原來整個皇室的人都是野狗,不知道皇上若是聽到你這番話,會怎麼想呢?”安知錦一邊說著一邊緩緩走到陸詩雨面前,冰冷的眸光死死盯著她,嘴角帶了一絲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