賠禮
事情沒有鬧到皇帝那兒,但許扶青的荒唐行徑終究沒能瞞過右相的耳目。右相得知自家兒子竟敢輕慢了北疆世子,氣得臉色鐵青,當即命人將許扶青抓住。
當天晚上,許扶青跪在地上,臉色蒼白,額頭上滲出細密的冷汗,在心裡暗自咒罵寧清遠的心狠。右相坐在主位上,手中握著一根藤條,目光冷厲如刀。
“逆子!你可知錯?”
許扶青低著頭,聲音發顫:“父親,孩兒知錯……”
“知錯?”右相冷笑,手中的藤條猛地抽在許扶青的背上,“啪”的一聲脆響,許扶青疼得渾身一顫,卻不敢發出半點聲音。
“你可知北疆世子是什麼身份?戍國公之子,就連皇上也要好好把他供著!你倒好,用孌寵來羞辱他!你是嫌我們右相府的日子過得太安穩了嗎?”右相越說越氣,手中的藤條一下接一下地抽在許扶青的背上。
許扶青疼得冷汗直冒,卻不敢躲閃,只能咬牙硬撐:“父親,孩兒知錯了……孩兒再也不敢了……”
右相冷哼一聲,手中的藤條卻沒有停下:“知錯?我看你是不知道錯在哪裡!今日若不給你個教訓,你怕是永遠記不住自己的身份!”
藤條抽打的聲音在正廳裡回蕩,許扶青的背上很快便布滿了血痕。他疼得渾身發抖,卻不敢求饒,只能咬牙硬撐。
右相打累了,將藤條扔在一旁,冷冷道:“來人,把這逆子關進祠堂,好好反省!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準放他出來!”
下人連忙上前,將許扶青扶了起來。許扶青疼得幾乎站不穩,只能在下人的攙扶下,一瘸一拐地走向祠堂。
右相看著他的背影,嘆了口氣,低聲喃喃:“這逆子,真是越來越不知天高地厚了……”
翌日,寧清遠正坐在茶室裡,悠閑地煮著奶茶。爐火微燃,銅壺中的奶茶咕嘟咕嘟冒著熱氣,奶香混合著茶香,彌漫在整個房間中。
來福匆匆跑來,敲門後低聲稟報:“殿下,右相大人來了,說是要見您。”
寧清遠聞言,手中的動作微微一頓,隨即淡淡一笑:“請右相大人進來吧。”
來福點頭應下,轉身去請右相。寧清遠則不慌不忙地將煮好的奶茶倒入一個瓷杯中,又添了一勺鹽,輕輕攪動。
想了想,他又往那瓷杯裡添了一勺鹽。
片刻後,右相在下人的引領下走進茶室。他一身官服,神色肅穆,眉宇間卻帶著幾分歉意。見到寧清遠,他微微躬身,語氣恭敬:“寧世子,老夫今日特來賠罪,還望世子海涵。”
寧清遠連忙起身,臉上露出乖巧懂事的笑容,語氣溫和:“右相大人言重了,您是長輩,快請坐。”
右相見寧清遠笑容和煦,怕是不簡單,順勢坐下。寧清遠端起那杯奶茶,雙手奉上:“右相大人,這是北疆特製的奶茶,您嘗嘗,可還合口味?”
右相接過茶杯,奶香濃鬱,茶味醇厚,嘗了一口,忍不住眉頭緊皺,暗道:這小世子看著溫和,脾氣還挺大。
他違心贊道:“世子手藝了得,這奶茶甚是美味。”
寧清遠微微一笑,語氣謙和:“右相大人喜歡就好。北疆苦寒,奶茶是冬日裡暖身的好東西。”
右相猶豫著又抿了一口,鹹澀至極!他放下茶杯,神色鄭重:“世子,今日老夫前來,是為我那逆子的荒唐行徑向您賠罪。他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冒犯世子,實在是罪該萬死。老夫已狠狠責罰了他,還望世子大人有大量,莫要與那逆子一般見識。”
聞言,寧清遠臉上露出幾分驚訝,隨即搖頭道:“右相大人言重了。許公子年少氣盛,難免有些輕狂之舉,我並未放在心上。您親自登門道歉,實在是折煞晚輩了。”
右相嘆道:“世子寬宏大量,老夫慚愧。那逆子若有世子一半的懂事,老夫也不至於如此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