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
寧清遠聽到這裡,一把推開門,大步走了進去。屋內的李赫和知府皆是一愣,轉頭看向他。
“寧寧?”李赫的聲音帶著幾分驚訝,“你怎麼又來了?”
寧清遠走到床邊,目光直視李赫,“殿下,為何要瞞著我?瘟疫之事,你一直在背後操持,卻讓我以為你在安心養病?”
李赫神色一滯,隨即笑了笑:“寧寧,你身子剛好,我不想讓你操心。這些事本就該由我來處理。”
寧清遠把湯藥放桌子上,語氣冷硬:“該喝藥了。”
李赫伸手接過藥碗,卻遲遲沒喝下。他抬眼看向寧清遠,伸出手,帶著幾分期待:“寧寧,蜜餞呢?沒有蜜餞,這藥實在難以下嚥。”
寧清遠聞言,冷哼一聲,掏出一袋蜜餞,在李赫眼前晃了晃,隨即又收了回去:“蜜餞沒收,苦死你!”
李赫被他這模樣逗得哭笑不得,語氣可憐兮兮的:“寧寧,你何時竟變得這般狠心了?連顆蜜餞都不肯給我?”
寧清遠揚起下巴,“哼!”
李赫只得端起藥碗,屏住呼吸,一口氣將藥汁喝了下去。苦澀的味道瞬間在口中蔓延,他忍不住皺了皺眉,語氣中帶著幾分委屈:“寧寧,這藥……真是苦得緊。”
寧清遠冷笑:“怕苦?苦就別喝了,明日連藥都不給送了!”
李赫見狀,語氣軟了下來:“寧寧莫氣,是我胡說了,不苦不苦,一點兒也不苦。你若是真不送藥,我可怎麼辦?”
寧清遠別過頭去,不再理他。
知府站在一旁,看著兩人鬥嘴的模樣,目瞪口呆。
且不說那沉穩的太子,單說這寧世子,自來到此處起,從沒給過他半分好臉色。一個清高少年,竟會對著人撒嬌,真是讓他大開眼界。
知府心中既覺得好笑,又覺得自己似乎有些多餘。他輕咳了一聲,說道:“太子殿下、世子殿下,若是無事,屬下便先告退了。”
李赫點了點頭:“去吧,有事再報。”
知府躬身行禮,轉身退了出去。走到門口時,他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只見寧清遠依舊氣鼓鼓地坐在一旁,而李赫則含笑看著他,眼中滿是寵溺。
李赫說自己身子骨堅實並非玩笑話,幾日後,他便漸漸康複,臉色恢複了紅潤,精神也好了許多。寧清遠見他痊癒,心中懸著的大石終於落地。
兩個少年繼續著他們的任務——解決嶺南的瘟疫。並肩而行,日夜奔波,將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這場與瘟疫的鬥爭中。
先前封城,在城中設立了更多的病坊,將病患按輕重分而治之,確保每個人都能得到及時的救治,使瘟疫的傳染得到了遏制。
寧清遠和楊子衿協助調配藥材,李赫則指揮人手滅鼠、四處消毒驅邪,把病逝的患者遺體集中焚燒處理……事無巨細,親力親為,將能做的都做了。
盡管仍舊有很多人沒能挺過去,但好在,瘟疫最終得到了控制。
小城漸漸恢複了生機,街道上開始有了人煙,不再陰雨沉沉。
綿綿春雨過後,天空終於放晴,豔陽高照,溫暖的陽光灑在大地上,驅散了連日來的陰霾。院子裡的桃花再度盛開,粉白的花瓣在微風中輕輕搖曳。
寧清遠站在院中,抬頭望著那滿樹的桃花,輕聲說道:“赫哥哥,桃花開了。”
李赫走到他身旁,抬頭望向那滿樹的花瓣,嘴角微微揚起:“是啊,桃花開了。”
一行人在嶺南待了近一個月,才解決了此事,返回京城。
離開嶺南時,已是春末夏初,嶺南的濕熱漸漸被拋在身後,取而代之的是沿途愈發清爽的風光。
馬車緩緩行駛在官道上,車輪碾過泥土,發出輕微的咯吱聲。
寧清遠掀開車簾,望向窗外。
遠處的山巒連綿起伏,青翠的樹木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偶爾有幾只飛鳥掠過天際,留下一串清脆的鳴叫。
李赫坐在他對側,見他看得入神,輕聲問:“寧寧,在看什麼?”
寧清遠看向他,眼裡帶著幾分笑意:“赫哥哥,看,外面的風景多美。”
李赫望去,嘴角微微揚起:“是啊,這一路的風光確實不錯。”
傍晚時分,一行人停在一處小鎮歇息。
鎮子雖小,卻熱鬧非凡。街道兩旁擺滿了小攤,賣著各式各樣的吃食和手工藝品。
寧清遠、李赫和楊子衿下了馬車,漫步在街道上,感受著這份久違的煙火氣。
寧清遠停在一個賣糖畫的攤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