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好了,我就喜歡教人,尤其是你。”
“用不著你。”沈風回毫不留情地拉回了夏空時的手,“我會教。”
季泠“唔”了聲,對夏空時說:“我技術比他好。”
時至今日,這種的情形夏空時見怪不怪了,他選擇保持中立:“一起滑的話有哪裡不會問誰都可以吧?”
季泠點點頭,頗為驕傲地說:“但我技術就是比他好。”
於是一個教夏空時滑雪的故事,變成了兩個幼稚鬼之間的較量。
季泠要教夏空時單板,他覺得單板酷,沈風回卻覺得雙板對新手來說相對更安全些,這之後季泠一直跟沈風回唱著反調,夏空時被這兩人搞得頭都有些大了。
“夠了。”沈風回忍無可忍了,“回回跟你那位鬧矛盾就來我這裡找樂子挺沒意思。”
夏空時頭一回站在滑雪板上,手上拿著滑雪杖覺得新奇,剛要自力更生滑一下,聞言愣在了原地。
他摘掉護目鏡看向兩人,沈風回冷著臉,季泠臉上的笑也凝固住了。
過了兩秒,季泠像是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譏笑道:“沈哥也挺會顛倒黑白,我身邊可沒人。”
可能是被沈風回的話搞得失去了興趣,季泠滿不在乎道:“算了,你們自己玩吧。晚上有聖誕集市記得逛。”
說完這麼一句,季泠自顧自滑了下去,心情不佳也不耽誤他滑雪時炫酷。
季泠這人慣會拿捏人心,尤其是最後那句好意,聽得夏空時心裡不忍,想挪到沈風回身邊,但重心不穩,他就拿滑雪杖戳戳人的小腿,沈風回看過來,他就說:“季泠生氣了?”
季泠往常也有逗完就走的毛病,但這回肉眼可見是帶著一身怨氣走的。
沈風回來到他身邊,把護目鏡給他戴好,說:“被慣的,讓他碰碰壁也好。”
“那他到底有物件嗎?”夏空時記得很多年前沈風回就說季泠有物件了,不知道是前前後後換了很多剛好空窗期,還是沈風回搞錯了。
“有個比較特別的追求者。”
“為什麼是比較特別?”
“一般人季泠看不上,只跟那位周旋。”
“那他喜歡嗎?”
“喜歡,但他覺得固定伴侶會束縛住他,他就喜歡被追著捧著。”
“是你很早之前跟我說的那個嗎?”
“是。”
這段小插曲並不影響兩人出來度假的好心情,沈風回教夏空時東西向來耐心,一個多小時他就能自己滑很長一段不摔倒了。
天色漸暗,再滑下去看不見路太危險,沈風回說:“最後帶你一起滑下去。”
“兩個人怎麼滑?”
“站我前面。”
沈風回扶住他,夏空時玩熱了,滑下雪山的時候,清清涼涼的雪粒打在下半張臉上很舒服。
下山的路太長了,滑久了夏空時重心不太穩,縱使有沈風回在身後穩著,兩人還是不可避免地摔在了一起。察覺到要摔的時候,沈風回眼疾手快地換了個向,兩人摔在了路邊,後面的滑雪者咻地接連從兩人眼前經過。
一想到沈風回在自己身後夏空時就不由自主開始大腦放空,就走個神的功夫,反應過來兩人就摔在了一起。他心有餘悸地看著滑雪者們從他們剛剛的路徑經過。
沈風回從背後抱著他坐起身,問他有沒有事,夏空時搖了搖頭,問:“我有點好奇,季泠看上的是個什麼樣的人?”
沈風回沉吟片刻,道:“一位很有風度的音樂家。”
提起音樂家,夏空時不免想起昨天聽的那場音樂會,他話還沒問出口,沈風回就猜到他要問什麼,說:“就是那位藍眼睛的音樂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