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大學就沒曠過課。”夏空時才樹立完好學生的人設,又說,“我室友說大學不曠幾次課,都不完整,以後要後悔的。”
“週一都有什麼課?”
“醫事法學,影像診斷理論課、實訓課。”
“你覺得課重要嗎?”
“診斷學重要,專業課。”
沈風回看著夏空時的眼睛,他知道夏空時是在徵求自己的意見,他抬手把被子往上扯了扯,把這雙影響自己判斷的眼睛蓋住了。
然後再語氣含笑地問他:“那你曠課了我怎麼辦?公司一堆事情等著我去處理。”
夏空時聽出來沈風回是有開玩笑的成分在的,便任性地說:“那你也曠了。”
沈風回低聲笑了。
時間一點點被拖延著,他也沒提該起床了、否則兩個人都要遲到的話。
“嗯……那都曠了去做什麼呢?我要權衡一下這和每天掙六位數比起來哪個更有誘惑力。”
隆起的被窩蠕動了幾下,應該是夏空時調整了一下姿勢,然後從被子裡伸出來一隻手,夏空時沒摸到自己的手機。
好像是昨晚落在客廳了。
“看看天氣預報。”
聲音從被窩裡傳出來。
沈風回昨晚就看過了,說:“晴天,12到23度。”
“我們去春遊,找個地方野餐,工作日不用人擠人。”夏空時說,“正好櫻花也開了。”
沈風回愉悅地嘆了聲,笑說:“是比掙錢有誘惑力多了。”
夏空時抬起身,用被子把沈風回也罩了進來,問:“所以你答應我曠課了?”
兩人在被窩裡相望,沈風回挑眉,許可地“嗯”了一聲。
“想到了一句話。”
“什麼?”
“從此君王不早朝。”夏空時撥著沈風回手腕上的手串,輕輕彈了他一下,說,“這些話能流傳下來不是沒有原因的。”
反正都曠了,兩人也不著急起,夏空時說起了自己大一有回幫人代課的經歷。
“近代史的老師都已經眼熟我了,知道我名字也知道我是哪個班的,當時點名正好點到我幫著代課的同學,我倆就都站著隔著大半個教室面面相覷。”
“後來呢?”
“她也沒說什麼,我回答出問題就讓我坐下了,期末也沒有故意給我很低的平時分。”
“嗯,因為我們崽崽招人喜歡。”
夏空時舔了舔嘴唇,心裡熱熱的,問他:“你上課要是遇到學生這種情況怎麼辦?”
“是別人的話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沈風回佯裝思考,過了一會兒回答,“是你的話,課後得把你叫過來,問‘就這麼喜歡我上的課’,然後一上課就盯著你來聽,課程沖突了也得來聽。”
夏空時知道他是在說笑,感嘆了一句:“太可怕了。”
沈風回捏了捏他的後頸,用不容拒絕的語氣說:“不是喜歡聽嗎?那就得天天來聽。”
夏空時縮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