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混了,我可能需要聞一下。”
聞香這種事,在這個時候做就有些附庸風雅了。
夏空時被那股鳳梨味沖得也分辨不清,最後隨便指了一個,說:“盒子裡有火柴。”
“嗯。”沈風回從沙發上下去,劃亮了火柴,點燃了其中一個蠟燭,轉身朝夏空時伸出手,說,“起來,回屋睡覺。”
夏空時愣了愣,氣氛正當時,就結束回屋睡覺了?
他還以為回屋睡覺是什麼含蓄說法,結果沈風回真把點燃的低溫蠟燭放在他這邊的床頭櫃上,要關燈睡覺。
夏空時躺在被窩裡,用手指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有點不真實。
“蠟燭點著沒事嗎?”夏空時問。
“先燃一會,我晚點起來吹滅。”
“哦,好。”夏空時把半張臉埋進了被子裡。
過了一會,大概五六分鐘,夏空時問:“你睡著了嗎?”
沈風回隔了一兩秒才回答,聲音慢吞吞的,感覺意識已經沉過去了,他回答:“還沒。”
“那你睡吧。”
夏空時按亮了手機,現在是,還有七分鐘。
七分鐘足夠昏昏沉沉的沈風回睡著了。
夏空時在被窩裡摸著自己手腕上的一串珠子,可能是想到自己一會要做什麼,他緊張得有點熱。他假裝翻身,朝沈風回靠近了些,碰到了他的手。
沈風回沒睡沉,在被窩裡握住了他的手。
也是挺巧,正好是夏空時戴著東西的那隻手,那是他給沈風回準備的禮物。
夏空時又看了眼時間,才過去兩分鐘,這七分鐘實在難熬。
臥室裡很安靜,只能聽見蠟燭的火苗輕微的噼啪響,夏空時現在能聞到那個味道了,玫瑰白酒的氣味,又摻雜著幹淨清冽的草本味,讓人在微醺和清醒之間搖擺不定。
還讓人渾身發熱。
夏空時又看了一眼時間,距離零點還有一分鐘,差不多了。
他關掉手機,另一隻手也伸進被窩裡。
他把自己手腕上的那串珠子順著他和沈風回交疊的手推了過去,珠子輕輕碰撞出清脆的聲響。
珠子有他的體溫,應該不至於涼醒沈風回。
夏空時用很輕很輕的聲音在沈風回耳邊說了一句“生日快樂”,輕到他自己都要聽不見的程度,可話音落下的那一秒,他的手卻被沈風回用更大的力握住了,指縫被一股強勢的力道分開,沈風回把五指擠進了他的手間。
夏空時慌了神,看著沈風回睜開眼來,問:“我吵醒你了?”
“沒睡著。”沈風回說,“香薰聞得不舒服。”
“哪種不舒服?”夏空時撐起身子問,“頭暈還是……”
兩人的臉隔著20多厘米的距離,夏空時藉著蠟燭光從上往下看他,看不太清,只知道沈風回也在看自己,聽見他說:“你剛剛說的太小聲了。”
“我問哪種不舒服,你是不是頭暈?”夏空時要坐起身,說,“我把蠟燭吹滅了吧。”
“不是這句。”沈風回扣著他的手沒松,說,“你在我耳邊說的那句。”
夏空時眨了眨眼,低下頭去,輕輕碰了下沈風回的嘴唇,說:“生日快樂,28歲生日快樂。”
“給我戴的什麼?”沈風回輕笑著問,他當然知道是生日禮物了。
“一個黑碧璽手串,感覺跟你很配。”
沈風回抬手壓住他的後頸,疊戴的黑碧璽手串碰撞清脆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