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日子,你搬去西側的房間,不必到跟前侍候了。”
“小姐這是何意?”丹容明顯對崔淮音這一安排不滿。
“我與皇上誤會已經解開,最近怕是會常來宮中,若是你受傷的事情露了馬腳,豈不是功虧一簣了?”
次日。
曲書湉醒來,只覺得渾身酸軟無力,細看屋內,一個人也沒有。她明明記得昨晚她幫顧青姝找來了皇上,怎麼一覺醒來兩個人都消失不見了。
曲書湉喊來貼身侍女,“皇上呢?”
“昨日美人乏了,皇上讓奴婢照顧好美人,便離開了常寧宮。”
看來不是夢,昨夜顧青姝確實來找過她。
“皇上是一個人走的?”曲書湉問道。
“是。”
顧青姝,你究竟是什麼人,不僅能夠假死出宮,還能在這宮中來去自如。
“你下去吧,我想再睡會兒。”
曲書湉看到門關上後,迅速從床上下來,將整個屋子繞了一圈。卻依舊沒有看到顧青姝的身影。
她昨晚受了傷,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說來便來,說走就走,把她這裡當什麼了?
曲書湉抱著一絲希望走到她昨晚藏身的地方,卻只看到裡面放了一封信和一個藥瓶。
信中所言,皇上有恩於她,她不能看著皇上被攝政王府的人算計。所以她希望曲書湉找機會對崔淮音下藥,事成之後,她便會接曲書湉出宮。
曲書湉向來膽小,看完信中的內容後,嚇得手一抖,將信紙掉到了地上。那字跡她很清楚,確實是顧青姝的筆跡。
許久未踏進小廚房,她一進來正在廚房裡忙活的宮女都嚇得停下了手中的活。生怕她又像上次一樣,將這裡搞得一團糟。
“幫我準備些吃食,放在食盒裡。”
聽了裴玥的話後,近日她都不曾出門。但悶在房間裡悶久了渾身都有些不自在,正巧這幾日打發走了丹容,她也得空出來走走。
據她所知,裴玥並不是時時刻刻都呆在禦書房裡,時常會去北側高處的樓宇批閱奏摺。
而在去那座樓宇的必經之路上,就有一處深不見底的水潭。已經準備好的戲碼,總是要演一遍的。
崔淮音遠遠瞧著端坐在亭子裡的人,那副清風霽月的模樣,當真少見。
生辰宴近在眼前,曲書湉侍寢的日子也有變動,她必須有所行動。
提著食盒的手緊了緊,她心一橫眼一閉,連人帶食盒滾進了深潭中。
崔淮聲會水,但久居深宅的崔淮音不會水。落入潭中的那一刻,她的腦子是發懵的。雖然是佯裝落水,但萬萬沒想到潭水引發了舊疾,她手腳乏力,只能任由身體沉入潭水中。
醒來後,她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瑤華宮,床前跪了一屋子的太醫。
怕是她那舊疾遇寒而發,連裴玥上次喂給她的藥丸也沒用了。
裴玥見她醒來,揮手示意房中的人都出去。太醫們長舒一口氣,幸好醒過來了,連忙提著藥箱退下。
崔淮音捂著心口,掙紮著坐起身來,虛弱地喚了一句,“皇上。”
“若非今日落水,朕竟不知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女子,身上竟有十幾處刀傷。”裴玥冷著臉說道。
今日,她聽說崔淮音要來給她送吃食。心中歡喜了好久,可還沒有等到她過來,就聽見了她大聲呼救的聲音。
來不及反應,身體便跳入潭中。只是因為記住了當初顧青姝和她說過,崔淮音不會水。那處潭水深不見底,崔淮音掉進去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