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實習生壓根兒沒證吧!
怎麼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如此玷汙白衣天使的美好形象!
原晢習慣性想回頭看另一個人的反應,但他硬生生給忍住了。
不能回頭。
絕不能回頭。
他也不是不能當眾談論這種事兒,雖然過去十幾年他確實沒伴兒進行這類討論,但,但但但此刻瘟神也在場啊!
瘟神今晚還說了喜,喜喜喜歡他!
這這這種事就不適合在有二心的人面前提吧!多尷尬啊!多危險啊!
這屬於某種暗示吧!!!
萬一瘟神突然不滿足於接吻了怎麼辦!!!
靠!!!
原晢惡狠狠地盯著面前一點都不天使的白大褂,左右臉蛋也跟著上了個色。堅決不回頭。
“哎喲,別害羞哇,這屋裡都是男的,小兄弟緊張個什麼勁兒。”華一拓笑了,輕拍著自己的石膏成果說:“我就是想提醒提醒你,接下來是真的不方便,沒少過胳膊的人很難想象的,獨居人群面臨的風險就更大了,搞不好明天就進手術室,多遭罪啊。”
“……我會注意的。”原晢嘴硬道。
“別逞能了,你看,現在掛個脖子還好動嗎,乖乖住院吧。”華一拓無奈地看著他,直接從檔案堆裡抽出一張紙,說:“否則,你讓朋友來簽個免責同意,簽了我就放你走。”
“……”原晢花了一秒鐘回頭,緊接著就是無窮無盡的懊悔。
他終於明白瘟神在笑什麼了。
這條街上果然處處是坑。
現在根本不是住不住院的問題,留院觀察也好,逃亡回屋也罷,以他目前這一手懸空的獨臂猿狀態,完全就是籠中鳥甕中鼈,早就被瘟神視為獵物徹底盯上了。
除非他能找到第二個人來簽字。
很顯然,原晢沒這能耐。
就連自願住院的簽字單,他可能都需要作為陪同人的裘爺親自登記一次大名才能搖到床位。
然後這個姓裘的肯定天天來醫院騷擾他。
呵。
所以今晚不管他住不住院,全特麼是死路一條!
原晢的表情逐漸凝固,求生欲也逐漸消失。
“怎麼,你還想讓裘爺來伺候你呀?”華一拓笑著說,“小兄弟想啥呢,我們裘爺可是有婚約的人,最近物件都回來了,這一天天忙著呢,遠近十裡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華一拓突然頓了一下,緊接著來回看了看他倆,從上到下,從左到右……嗯?
怎麼回事?
好像……還真有點般配?
突然想明白的華醫生:“臥槽?!”
只見他們裘爺終於從倚了老半天的白牆邊起身,在診室逐漸凝固的空氣中悠哉向前,理所應當地接過那張免責宣告。
“當然我來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