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終·章 “可以給我一個名分……
輸液管裡的液體滴答而落, 時鐘的指標滴答地走。
等孟亭曈拆線、複查、等再出院時,已是一個月後。
他胸口處留下的疤痕已然慢慢變淡。
可陸承淵心口處的那道坑窪,卻恢複得還沒有他腹部的傷口好, 留下得那道暗紅色的傷彷彿就癒合到了這種地步一樣, 不再繼續生長。
孟亭曈偶爾撫摸過去, 再仰頭時便能看到陸承淵晦澀至極的目光。
他指尖一抖,默默偏開頭去,不太敢言語。
陸承淵讓他等著, 就真的是等著。
等紗布從他胸口處取下、等拆線過後的傷口慢慢恢複、等他已經行動自如的下了病床,直到他徹底再無大礙的從醫院走出。
陸承淵的視線愈發陰鬱難明,卻始終沒有碰他。
他吃了很久的營養餐了,可當時失血過多,唇上的血色還是沒有養回來。
原本就白皙的膚色更白了, 白到幾乎透明, 那張笑盈盈地臉上總是帶著一股蒼白的病氣。
可他還是不老實。
反正陸承淵說要罰, 他也逃不過, 索性就不躲了。
自從陸承淵讓他等著之後,他在醫院的時候就哼哼唧唧喊痛, 拆線換藥得時候痛地睡不著, 嚥下止痛藥還猶覺不夠, 黏在人身上要騙兩口甜點吃,還委屈巴巴地讓人給他講故事。
講陸承淵的童年, 講陸承淵的過去,直到講到那隻小狗。
孟亭曈不鬧了,亦或許是止痛藥發揮了作用。
他偏涼的指腹撫摸著人心口上那道疤,埋在人頸窩裡拿柔軟的黑發蹭人。
“我之前、也有一隻小貓……”
陸承淵環著他,在人發絲上落下一吻, 認真聽著孟亭曈主動開口,去講述他曾經一直避而不談的過往。
一定很痛吧。陸承淵揉了揉他的頭。
在那個年代孤身一人的活下來,一定走得很艱難很艱難。
可孟亭曈沒喊痛的。
那些遺憾被他輕輕揭過,只笑著搖了搖頭。
然後埋在陸承淵的頸窩裡,輕聲道:“你真的好香。”
真的很香。
孟亭曈想。
他聞不夠似的,埋在人懷裡嗅著還猶覺不夠,心髒跳動過快就牽扯著傷口起了一片細密地疼,可他還是拿嘴唇觸碰著、牙尖兒都泛起癢意,忍不住地在人脖頸上輕輕啃咬著那塊溫熱又幹燥的面板。
陸承淵拿人沒辦法,他也不敢再動,他的自控力在人面前總是潰不成軍的,他任由人在他身上胡鬧,偶爾聽到人溢位的‘嘶’聲,再小心翼翼把人扒下來檢查傷口。
他無奈,他睨著人,順著人脊骨向下撫摸,安撫著人情緒。“你不是說不要在醫院裡?”
孟亭曈倒吸著涼氣,老老實實平躺回去,又責怪人:“是你在我床上,我才總是睡不著的。”
他確實沒什麼力氣,心率稍微高一點,那隱隱地疼痛就從胸腔內部往外發散,忍不住從喉嚨中滾出悶哼聲。
他沒法做什麼,可他又難受,他把人叫過來又推回去,怎麼都不合心意似的。
終於是捱到了出院。
他身子還是虛,總覺得似乎有些氣血不足,沒多動彈兩下渾身就像是散了力氣似的發軟。
可那股細密地疼痛倒是好了不少,沒那麼疼,他就忘了傷疤似的,又窩在人懷裡啃咬著人的喉結。
很香,很好聞。
從鼻腔裡鑽進去,聞得他五髒六腑連帶著周身血液彷彿張開的毛孔都是舒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