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承淵有點兇。他甚至沒太給人喘氣的機會,也沒讓人等,只一味地給。
很快,孟亭曈撐在鏡子上的手就有些支撐不住了。他有些慌張地喊他“陸老師……”
可那人沒放緩,只是冷淡的聲線響起在他腦後。
陸承淵問他:“我是你的老師,是嗎。”
孟亭曈下意識點頭,可是那冷淡的、正經的、沒什麼太大起伏的聲調,和往常一樣帶著些不容置喙的語氣,對著鏡中的他開口:只是你的老師就可以你嗎。
……
膝蓋接觸著有些冷硬的地板,他蹆. 撐不住,手臂也撐不住。他也沒被允許可以自己撐著。
有雙大手撈著他的臂彎,迫使他直立、肩胛骨向後收著,那副漂亮的蝴蝶骨凸起好看的形狀,流暢的月要線完全暴露在鏡前。
那個人數著他和他的關系,說他還是他的老闆,他又問他,所以是老闆,也可以這樣你嗎。
……
塑膠包裝袋被撕開的聲音還在響。在寂靜的深夜裡顯得是那麼清晰又刺激,透過耳膜傳入神經,血液沸騰,那份更為隱秘的興奮與期待從那尾骨順著那脊椎一路攀爬向上,轟得頭皮一炸一炸的發麻。
膝蓋跪久了太痛,他低聲求. 繞,淚眼婆娑,茫然間看到了人脫去外套的動作,墊在地上。他躺了上去。
陸承淵說:“我還是你債主,對嗎。”
那手鉗制著他的下巴,稍微用力,指腹抵著他的臉頰,將他的頭偏了過去,迫使他與鏡中的自己四目相對。
陸承淵居高臨下的睨著他,逼問他,說所以只要成為他的債主,就可以這樣那樣的隨意嗎。
“那你好好看著,身為債主,是怎麼向你討債的。”
孟亭曈哭著、一聲聲喚著陸承淵的名字。
他胡亂地抓人,可他夠不到,也親不到,最終也無力再去扯人的衣領,只虛虛地攥著人衣角,或是沒什麼力氣地抵在人月兇口,指尖蜷縮。
他仰頭,看不清那天花板上是否有燈在晃。
……
“男朋友……是男朋友……”
他雙臂脫力地搭在在寬大沙發地靠背上,垂著頭哭聲都沒了力氣,他再聽不了那塑膠包裝被撕開的聲音了,啞著嗓子喊人:“陸承淵!”
——他終於被放下來了。
“是……男朋友的吧。”他有氣無力地啜泣,躺在沙發上沒什麼力氣動彈。他挑挑揀揀,找到了一個好像比較合適的、可以和人建立起一份特殊的親密關系的詞彙,說與人聽。
本以為終於可以擁有喘氣的機會,可只是短暫的停留了沒多久,他又聽到那副冷淡的嗓音,輕挑著眉梢問他:
“沒聽清。”
“……”
“再說一遍。”
“…………”
“我是你的什麼?”
“…………!!!”
孟亭曈絕望地抬起手臂,搭在了自己眼前,擋住了視線之內的人。
他不敢再看。
再看下去,他快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