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你為何不敢看我。”……
“怎麼說也得和沈家大小姐打個招呼。”陸盛陽腳步轉了個彎, 隨著陸承淵一起前往片場。
“你房間裡不是還有人等。”
“多等一會兒而已,又不急這一時,”陸盛陽單手推了下眼鏡, 笑意溫和地打趣著, “聽你這話裡的意思……怎麼?是劇組裡藏著什麼人不想讓我見?”
到達時, 陸盛陽沒回頭,隨手將傘朝著身後一遞。隔著不遠處跟在人身後的特助瞬間會意上前,利落地接過那把落滿了雪的傘, 又將人身上披著的大衣收了下來,搭在自己小臂上。
陸承淵沒搭理人,陸盛陽好似早已習慣陸承淵這個冷淡的臭脾氣,說不上幾句話就沒了聲音,更別提和他玩笑打趣了, 那慣是不會搭理人的, 人機都活得比他有意思。
他也沒在乎, 只依舊維持著他那副溫溫和和地笑臉, 就是看久了總覺得有些說不上來的感覺。
那笑意太模式化了,彷彿嘴角和眉眼彎起的弧度都是被精準測量過的一般, 像是設定了什麼既定程式, 不言不語的時候便永遠都是這麼一副淡淡微笑臉。
有時候甚至覺得還不如陸承淵那張淡淡不笑臉呢。
都說陸家二子, 陸盛陽那是個絕對的謙謙君子,為人一向好言好語、情緒穩定, 好像天塌下來也是不慌不忙的,總能尋出來個解決的法子。
陸承淵卻似乎很少在陸盛陽微笑的時候看人,連一絲視線都不想給過去。
最後一場戲剛剛結束,演員們先行退了場去卸妝,收工到一半的副導看到人熱絡的迎了過來, 替古怪的邱天說了好多什麼感謝陸總要不是陸總提供場地他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的恭維話。
有陸盛陽在,陸承淵是連一句冷淡的“嗯”都吝嗇的不願再發出來。
陸盛陽表現出一副平易近人的隨和樣子,和那副導多攀談了幾句,這才又朝著被臨時徵用成化妝間的區域走了過去。
回片場是陸承淵的既定路線,可去化妝間不是。
陸盛陽要去找沈雪筠,本來還想拉著陸承淵一起,可終歸是慢了一步,人早已經離開了。
“真冷漠啊……”陸盛陽看著人背影輕輕搖頭。
沈家大小姐都追到這裡來了,連聲招呼都不打嗎?
陸承淵沒有原路折回,從另一側走,穿過一道連廊,可以直通別墅區。
路過了幾張緊閉的房門,在即將走出室內前往連廊的方向盡頭,有一扇門卻敞開著。
屋內只亮起一盞不算太昏暗的燈,亂七八糟的雜物堆了滿桌滿地,房間不大,角落裡還掛著一道簾子,冷風從開著的窗戶灌進來,掀起窗簾和著那不知道什麼材質的布簾子獵獵作響。
陸承淵只用餘光掃到了少許,腳步沒停,和透過前幾扇關閉著的房門一樣,這間屋子也沒什麼特別的,根本吸引不了任何注意。
只是就在人即將勻速透過敞開的房門、背脊幾乎要和那門框線平行的那一刻——
一道熟悉的嗓音混著那窗外吹進來的冷風,幽幽地落在陸承淵沒有衣物包裹的後脖頸上,從人耳畔拂過。
這裡的中央空調二十四小時開著,恆溫恆濕,突如其來的冷風已經足夠稀奇,更不用提那隨著冷風一同傳來的、帶著人特有的軟聲軟語的嗓音,足夠吸引人全部的注意力。
陸承淵腳步頓住,隨即側頭,朝著那房間角落望了一眼。
那聲熟悉的嗓音再度響起,好似有些無可奈何似的。
“回來了?那快過來幫幫忙啦……”
是孟亭曈。
角落裡布簾後的人應該是在不停亂動,窸窸窣窣的。
陸承淵不知道人遇到了什麼麻煩,眼見四下無人,也不知道他在喚誰。
他頓了兩秒這才走進房間,在拉開布簾的時候完全沒有意識到什麼,只是待看清眼前人的時候,捏著布簾的手頓時僵在空中。
白皙無暇的背就這樣明晃晃的暴露在空氣中,隨著人動作,甚至能清楚的看到薄薄皮肉下包裹著的背肌、和凸起的蝴蝶骨。
原先在玻璃房外的驚鴻一瞥,如今正近距離的展示在眼前,細細的金色鏈條墜著一顆顆彩色的玉石,貼在那比玉石還要溫潤的肌膚之上。
薄肩圓潤,濕漉漉的長發從脖頸處挽到了身前,身上的水汽還未完全擦幹,隱隱泛著波光,更顯得人如羊脂玉一般細膩柔滑。
真真詮釋了什麼叫膚若凝脂。
孟亭曈聽到有人走過來的腳步聲,還只當是牛文武拿完衣服回來了,他低著頭正在和身前的東西做著鬥爭,語氣十分自然地指揮著身後的人,“好像全和衣服纏在一起了,怎麼也解不開,我弄了好久,背後又夠不到,你……”
“是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