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士皆動,須臾在營前空出一塊空地,緊接著有人策馬由遠及近。
這一呼,百應千應。
看著朝他奔赴而來的將士,司奕又有了為帝王戰死便是殊榮心。
他好像有些明白了當初的司奕了。
忠君,護君,君若有錯,身為臣子便應盡督導勸誡之責。陛下是為母和妹妹報仇誅殺天子自立,心中之恨甚重,他的留下,是為了舒緩避免陛下將恨挪到朝堂挪到百姓身上,避免陛下變成一個暴君。苦他一人,解萬民之難。
將士呼哈聲音起,長戈駐地聲顫,一聲一聲將軍震懾人心。
司奕在這一刻忽然感受到了他要守護的隋燕百姓、黎民蒼生。
“此一戰,是要一鼓作氣,生擒阿沁勒,永退韃靼。”
“生擒阿沁勒,永退韃靼。”
“生擒阿沁勒,永退韃靼……”
“拔營!”
顧銘率先策馬,號角聲消失在馬蹄和行軍步履聲中,大軍朝著南郡城挺進。
大軍抵達南郡城時暴雨及至,斥候策馬快沖帶來了一個不好的訊息。
擎王世子在協助蘇勉堵截阿沁勒半步鷹時被俘,如今正被押著往槐江山挺近,一旦越過莫洛河便入韃靼境地,說是阿沁勒要當著顧銘的面拿他祭旗。蘇勉在韃靼布的棋,也因為擎王世子被捕,怨聲漸小。
當前,蘇勉對陣前線無法抽身,榆林榆夕、蕭赦蕭炎又遠在震澤和虞城,雖鎮守老將自告奮勇,可顧銘終還是難以抉擇。
因為如果著一戰再有將領被俘,那阿沁勒的氣焰會更囂張。
司奕一直安靜的站在顧銘身側,等到商議的將軍離開了才道:“陛下讓臣去吧。”
“不行。”
“陛下可信我是奕兒?”
顧銘盯著司奕未回話,司奕繼續道:“陛下既然相信我是司奕,也應該相信我的實力。”
“可你不記得了很多事。”
“不記得事,但臣有本能跟直覺,臣應了陛下回宮,可臣回宮是不是就沒有機會再上戰場了?”
顧銘蜷緊了手,並未搭話。
“陛下為了讓臣恢複記憶,給臣看了行軍錄,臣知曉世子殿下於陛下是什麼樣的存在,倘若他有閃失,陛下這輩子都會於心不安。所以,讓臣去吧。”
顧銘咬牙垂眸,終不點頭。
須臾,司奕伸手踮了顧銘的下巴,快速的落下一吻。
顧銘雙眸微瞠,愣住了。
司奕收手挪遠帶著些許尷尬道:“好像,男子與男子也不是想象中那麼令人不能接受。”
顧銘眸子中情緒翻湧,司奕嘆了一口氣道:“陛下,臣這人收了手腳可難受了,要入籠子當金絲雀了,便讓臣在這戰場留些身影吧。臣保證,定會帶著世子殿下平安歸來。”
“朕……”
“陛下要是敢說不允,臣就偷偷去,不回來了。”
“放肆。”
顧銘這句放肆說得溫柔,司奕抬眸笑了笑道:“那陛下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