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奕頓時憋住了氣,聽顧銘後面的旨意。
“你仍舊擔任朕的副尉。”
“副尉?陛下這是在給草民官職嗎?”
顧銘點頭,“你若覺得低了,以皇後的身份出征也行。”
“不……不低,副尉就可以了。”
顧銘放下碗對著帳外道:“將鬼狼將軍的行頭全都拿過來。”
司奕瞄了一眼顧銘的黃金甲,帶著些疑惑看向顧銘,“陛下拿鬼狼將軍的行頭做什麼?”
“你不是願意當朕的副尉嗎?”
“副……副尉是個將軍的官職?”
“朕的副尉不應該是將軍嗎?”
司奕嚥了咽喉,頓時起身叩謝:“草民謝陛下。”
“還稱草民?”
“臣?臣多謝陛下。”
“別動不動就跪,你不是旁人,你是朕的妻。”
司奕頓時低頭,耳尖也有幾許紅暈,這話他不知道怎麼接。
顧銘的手覆上來,帶了力道將司奕扶起。
“以後不用跪朕。”
司奕嚥了咽喉,顧銘的眸子裡全都是他的樣子,那眼神也燙的他有些無措。
“謝陛下。”
“等衣衫盔甲來了去試試還合不合身,以往你還要壯一些,若是不合身,先將就著,朕命花棉一再製一副。”
“是,謝陛下。”
顧銘擺手,示意司奕入座,又道:“明日營中還會來一人,是你真正的父親大理寺卿司契,他於汝南查被殺官眷之案,朕尋到你時便命人去傳他了,可惜他已經往都城的方向走了好些,才追上折回,大軍出發前且見一見吧。”
司奕愣愣的看著顧銘,顧銘又道:“司家上下皆為你墜崖哀痛,你母親夜因此病了,且讓你父親看你一眼,帶著好訊息回去。”
“母親……怎……怎麼樣了?”
“鬱結於心,在調理,你哥哥早歿,家中就你一男子,叔嬸還有兩個妹妹,等打退了韃靼,你便可見見他們。”
司奕應著,須臾又道:“我哥哥是戰死的嗎?”
“是,守虞城的時候被韃靼人殺的。朕也是才聽圖塔說,那年帶兵攻打虞城的是跟著大可汗還年幼的阿沁勒。”
“阿沁勒……”
司奕沉默,這個名字他很耳熟,不僅耳熟,還對他莫名有股殺意。
夜燈漸黑,兩日後天明,大軍拔營。
號角聲起,戰鼓聲鳴,司奕於馬背之上跟隨顧銘,那一刻,他看見的不僅僅的漫無邊際的將士,還有帝王眼中的權勢和天下。
老將看見帶著鬼狼面具,身穿白銀戰袍,騎著百裡手拿長刀的司奕,心中澎湃,皆是一驚。
顧銘眉目肅然,抬手召了司奕,司奕立即策馬立於顧銘身側。
“朕把他尋回來了,你們的鬼狼將軍回來了!部下聽令,出來迎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