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奕看了一眼近衛道:“陛下讓我來營帳侍奉。”
“陛下現下在午休,不得打擾。”
“啊?那……那我晚些再來。”
司奕說完轉身便要跑,近衛道:“等等,我話都沒說完你跑什麼?”
司奕回身,有些緊張道:“不是……不是不能打擾陛下休息嗎?”
“包袱可以先留下,陛下吩咐帶你在這附近走走,熟悉熟悉環境,不要到時候陛下命你去拿東西或者尋人,你半天找不著方向。”
司奕抬眸看了一眼人,規規矩矩的應了一個哦,而且那眸子中還有幾分對他們的怯生。
要是換在以前,司奕早就上手將他們拎開了,陛下在哪兒,他就跟到哪兒。而且陛下要什麼,他都一人攬下來,就一個人蹲守在那兒,從早到晚都蹲得。
近衛相互瞄了一眼,對這樣規矩還怯生的司奕頗為想笑,但緊著顧銘的令,怕露餡兒都憋著。
近衛將司奕的包袱攬了過來,轉身遞給同僚,道:“你隨我來,我帶你瞧瞧。”
司奕看了一眼被帶走的包袱,惦記著裡面還有幾兩銀子,但轉眼看見護衛手上的銀護手時,低眸瞧了一眼靴子。
他記得爹說過,穿皮革靴子的都是些有官階在身的,而鹿皮靴子至少在五品以上。
司奕抬眸,頓時打消了近衛覬覦他那幾兩銀的猜想。
二人朝遠處去,近衛將顧銘常常要去的地方帶司奕熟悉了一遍,又領著司奕將膳房、軍醫帳、商討軍事的地方都逛了一遍。
司奕的方向感一向很好,這簡單的介紹,他已經將顧銘大營的位置差不多摸清了。
近衛簡單的轉了一圈,又將司奕帶回了顧銘的營帳前。司奕小心翼翼的往營帳中瞄了一眼,低聲道:“陛下一般要午休到何時?”
“按照以往,還得兩刻鐘。”
司奕頓時鬆了一口氣,道:“方才就瞧了一眼,走得還快,要不我自己再去熟悉一遍?”
近衛盯著司奕尋思了一會兒道:“你圍著瞧可以,但沒有我帶路不可近觀,特別是商討軍事的地方。旁的將士不知曉你是誰,若見你鬼鬼祟祟的,許會直接將你扣下。”
司奕連連應著,拱手道:“我知曉了,謝謝,只在外圍瞧不靠近。那包袱就先放這裡了。”
近衛應著,司奕再次致謝,走出近衛視線轉身便跑了。他可沒去圍著營帳瞧,直接一溜煙跑出了大營。
方才是不得已,因為拿著個包袱出營帳的話,會被門口守衛盤查還會被懷疑是想當逃兵。現下他可得找個地兒好好躲一下了,躲到不能避開,躲到陛下尋到他。
司奕也沒朝別處去,就去了湖泊,湖泊的景色不算迷人,但那地方他喜歡。
到時,接近申時,日頭正盛,司奕貓進了林子用小刀颳了樹皮編了個網,再用藤曼穿過兩側綁在樹上,隨即將外衣退下搭在上面,做成了一把天然的吊椅。
他穿過石子路,挪到湖邊洗了匕首,隨手從路邊扯了一根狗尾巴草含在口中一跳竄上了吊椅,順勢躺下,腳下有一搭沒一搭的晃著,此處是風口,剛好解了夏季暑意,晃著晃著他便睡了過去。
司奕醒時不知身在何處,反應了半晌才想起來,起身瞧日頭,此時已近日暮。他微微起身,做賊似的朝四周看了看。
他不見了這麼久,陛下不派人來尋他嗎?
司奕蹙眉,腳跟著下地,從林子中緩緩走了出來。
探出頭確定沒人之後,走到石子路中央朝大營看,一路通往大營石子路也沒有人跡。
難道是他想多了?
正在司奕盯著大營方向疑惑的時候,顧銘在身後道:“瞧什麼?”
司奕猛然一驚回身看向顧銘,“陛……陛下?!您怎麼在這兒?”
“你不是怕記得不路嗎?熟悉環境原來是來熟悉這湖光山色?”
司奕垂眸,“草民方才……方才……”
“話都說不利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