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銘應下道:“好,我在此處也幫你找找。”
“多謝。”
司奕抱拳,快步跑出了夥房。
顧銘的目光一直追隨著司奕,直到他轉角消失。
司奕消失的那一刻,顧銘的眸子便變了,那雙眼睛沒了溫度,旁人一瞧便敬而遠之。
有人小聲的嘀咕道:“這人怎麼瞧著這般兇?”
另一人搖頭道:“不是個好相處的主。”
“那便離遠些,免得惹禍上身。”
眾人點頭,都離遠了些。只有方才洗菜的人拖拽著濕漉漉的菜喚道:“顧三,顧三……來幫忙推一下菜。”
顧銘無動於衷,顧三這個名字也是他方才臨時起的。
旁人瞧著,各自交換了眼色,屯長今日來,是來透風的,也就是說這位爺他們得罪不起。言下之意,不要給屯長惹麻煩。
他們立即朝著那喚顧銘的人瘋狂的使眼色。
顧銘自顧自的往灶中添了柴火,奈何喚他的人沒明白旁人的眼色繼續喚:“顧三,快來搭把手。”
顧銘發現異樣的眼光看著他時,才反應過來,立馬起身去了那將士身側,隨即一手一個,直接就那樣拎著提了過去。
那將士直接看呆了,待顧銘放下菜框子,便圍著顧銘轉了好幾圈,隨即拉起人的手瞧。
“哎,你們看,這繭子都沒咱們多的手,咋這麼厲害。”
除了近身伺候穿衣洗漱,顧銘不喜人觸碰,是身為皇族從小就養成的習慣,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
顧銘面色有些不喜,將手抽了回來,然見將士臉色顯得有些尷尬,又道:“抱歉,我不喜與人觸碰。”
“啊——沒事,沒事。”
這句話剛好被踏入夥房的司奕聽見,兩人的目光也隨著顧銘抬眸交彙。
看見司奕了,顧銘眸子又變得溫柔了些,就連周遭氣場好似都溫暖了許多。
司奕偏開眸子看向草棚往裡走,心裡卻嘀咕道:那人這麼盯著他是什麼意思?認出他了?不會吧?那麼黑的天應當看不清。
司奕側目瞟向顧銘,顧銘還盯著他,司奕做賊心虛般的收回目光,快步朝灶臺去。
見人靠近,顧銘跟到了身側道:“尋到了?”
“不曾,不知道丟哪兒了。也不是什麼要緊的東西,回頭我再找找。”
“那我也幫你找找。”
幫忙找?還是別了吧,要是跟著去湖邊不就露餡了。
“不必麻煩了,多謝。”
顧銘此刻抓心撓肺的,心心念唸的人就再眼前,卻一點兒認不出他。這麼熟悉的人竟然對他這般疏遠,一瞬間他也找不到繼續聊下去的話題。
司奕的汗從顧銘方才入來看見時就沒幹過,現下碰了熱氣更甚。汗水順著額頭往下滑,流過面頰,趟過脖子,浸入裡衣。
肉香撲鼻,司奕不自覺的嚥了咽喉,那滾動的喉結更讓顧銘難以自持。
他於心中喚了千百次奕兒,卻不能呼之於口。因為一旦當著司奕的面喚了奕兒,司奕便知曉了昨夜的人是他,司奕現在可以說是個正常的男人,對男子的親吻是反感的吧?要是知道了是他,會不會對他更加疏遠?
顧銘蜷緊了手,作為帝王,作為運籌帷幄的君主,他第一次感到了無助,司奕的心成了變數,他對此毫無章法,無從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