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夕又道:“陛下,蘇勉入了營,想求見陛下。”
又過了須臾,顧銘帶著些許慵懶的聲音傳來:“入來吧。”
榆夕頓時看向旁側執勤的將士道:“陛下昨日何時睡的?”
“回將軍,近三更天。”
“三更天?陛下何時回來的?”
“昨日出帳後約麼兩刻鐘,不過之後召見了太醫。”
“陛下傷了?”
“未曾。陛下歸來步態比去時輕盈,好似心情也不錯。”
榆夕蹙眉,端著水入了營帳,一入營帳瞧見顧銘時,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陛……陛下,您……您的頭發。”
“哦,昨夜讓太醫用藥材染的,可能瞧出來有何不妥?”
榆夕搖頭,“並無不妥,陛下這樣精神許多。”
“是嗎?”
“是。”
榆夕招了人將東西放下,端著水朝顧銘去。
顧銘起身走下床榻,伸手接了水漱口。
見顧銘低頭,榆夕快速將接水的漱盂遞上,又立馬送了面巾。
顧銘擦了嘴,將面巾遞回,挪到架子上洗手洗臉。
榆夕目不轉睛的注視著顧銘,總覺得顧銘今日有些反常。
“陛下今日要親自帶兵?”
顧銘洗著的手微微頓了一下,若是不知道司奕還活著,他今日就要親自帶兵去前沿,可現下他知曉司奕還活著了,阿沁勒見過司奕,而司奕現下什麼都不記得很容易著了道,得先安撫好司奕,將司奕哄回之後再一鼓作氣捉住阿沁勒,這樣,他便能當著司奕的面替他報仇。
見顧銘盯著盆子發呆,榆夕心下有股不好的感覺,他可不能讓陛下跟阿沁勒死戰,陛下現在對阿沁勒有恨,很容易感情用事,萬一韃靼有埋伏,陛下陷進去了如何是好?
“不去。”
“陛……不去?”
“怎麼,朕不去你有意見?”
“臣……臣沒有。陛下您不去就好,在帳中指揮,看臣等如何將韃靼打得屁滾尿流。”
顧銘白了一眼榆夕,繼續道:“朕有其他的事要做,蘇勉不是來了嗎?他可有說有何事?”
“並未。”
“讓他入來見朕。”
“是。”
顧銘取了面巾擦手,榆夕要去傳話,便順勢將水端出了營帳。
此時,榆林正好帶著蘇勉抵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