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奕立馬將東西全從推車上拿了過去,隨及提著車跨過檔口入了內裡。
“你這力氣夠大的呀。”
司奕笑了笑並未言語,須臾將皮毛都擺了出來。
“你鹿茸呢?不賣?”
“賣,不過不是在這兒,得去濟善堂,便宜些賣給李安大夫。”
“你小子,啥好東西就就著他,夠情意。”
“不得謝謝他,我才能撿回一條命?好幾個月我都在他那兒吃住,自然得還些。”
“我一直好奇,你爹是怎麼找到你的?”
“我也好奇,可他說不清楚。”
“又發病了?”
司奕點了點頭,“不過沒有前些日子嚴重,李安大夫在試著診治,再過幾日,我得再帶他去紮針。”
“要是李安大夫這瘋症都能治好,那可真的要名盛一時了。”
“聖人當如是,哎,我想起來上次想問你的事了,你說李安大夫以前是禦醫?”
“他不是,他師父是,也不是禦醫,是軍醫,他是前幾年汝南那塊逃難來的。我聽聞,他許是因為韃靼虐殺汝南駐軍,全軍覆沒,心中有了什麼陰影才在此處定居沒回軍營。”
“是嗎?”
“是啊,你沒瞧他年歲不大卻敢給人正骨開刀拔釘嗎?尋常那麼大年歲的大夫哪個敢啊,這必然是見過大場面的,打仗那些將士的刀傷箭傷我聽聞就很嚇人。你問這做什麼?”
“哦,我想著,尋常醫館都是開門做生意,不會如他這般不在乎錢財只在乎人命,所以覺得他與旁人有些不同,所以問問。”
“那不奇怪,除了個別沒良心的,旁人得了救助都會跟你一樣想著回報他,主要是他不要別人送的東西,所以很多人都意思的收一點兒,他的米麵藥草柴火收來的價都比旁人便宜很多。你知道嗎?上次隔壁那個王嬸夫君發寒症,大夫給瞧了,回頭他就上山將認識的草藥一股腦全採了,滿滿當當送去了濟善堂,就收了一杯茶,三文錢。”
“所以他才能繼續佈施?”
“是啊,要是其他醫館哪能做到這樣。主要是,他亦懂人情世故,你瞧見他門口那對聯了嗎?有錢的人家也不進這醫館,除非染上了疑難雜症這安碧城的別家醫館都瞧不了,因為醫術確實高明,所以旁的醫館也不跟他沖突。”
“原來如此。”
兩人正聊,有人蹲低問皮草,司奕報了價,那人仔細翻看之後道:“二兩銀,可賣?”
“爺,我這可是上好的狐貍毛,整匹的,少了五兩銀不賣。”
那人笑了笑道:“哪有這麼絕對的事,再少些許,你這兔子毛和鹿皮我也要了。”
“您這意思是全打包了?”
“對,掂量些許,再少些。”
“總共十兩銀,兩張狐貍毛,兔子皮就算我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