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銘點了五十守備軍隨行看押,將領頭的幾個用囚車壓著進入沁周。
翌日,司契並未借用沁周郡守的府衙,而是在牢中刑房開設了案堂審問。
然,牢獄刑罰加身並無人有懼意,直到顧銘和榆夕踏入。
刑訊架子上綁著六人,一人是被顧銘擒下手握彎刀之人,一人是司奕攔下之人,還有一人無人見過,另外三個便是在改裝樓船押送落難百姓之人。
三人身上多多少少都帶了方才詢問的鞭傷。
榆夕在牢中架起了火盆,邊關簡陋,並無城中有複雜的刑具,然就因為簡陋,動的便都是要命的東西。
顧銘落座時面無表情的掃過眾人,在他眼中,眼前六人已經是一具屍身。
還未及榆夕開口,有人來稟報說司奕來了。
顧銘抬手製止了刑訊,命人傳司奕進來。
司奕入來時,顧銘眉目也溫柔了幾許。
“想看刑訊?”
司奕瞟了一眼賊人,確定那三個都在其中之後搖了搖頭。
“方才喬曉來與我認錯,我想他定想知道當年之事,陛下可能允他二人留下嗎?”
顧銘的目光略過司奕看向他後方,地上跪服著祁寒和喬曉。
“那你與劉公公回去,朕允他二人留下。”
“謝陛下。”
司奕行禮之後便往外走,當真沒有想留下來的意思。
顧銘收回目光轉向賊人,示意榆夕可以開始了。
榆夕盯著那手握彎刀之人,道:“半步鷹?潛入我隋燕意欲何為?”
“我不知道你說什麼。”
榆夕拿起從他處繳獲的彎刀,緩緩抽離刀鞘撫上刀面。
“怎麼在隋燕待久了連自己的身份都忘了?不如我讓我兄長抓幾個半步鷹的人送回來與你手中的兵刃對比一下?”
“我是流寇,這刀是我搶的。”
“是嗎?”
榆夕笑了笑,那笑容皮笑肉不笑,“看來是不吃點苦頭,不會說真話。”
那人高傲的看著榆夕,一臉視死如歸的表情。
榆夕輕蔑的笑了笑,抬手刀便過了賊人的手,拇指掉下,那人頓時臉色泛白悶聲咬牙隱忍。
榆夕撿起了手指,就著那彎刀開始剔骨。
鮮血中肉糜泛濫,頓時讓人作嘔。待榆夕將骨頭剔出來,又靠近賊人將斷骨狠狠的插入了斷指中。
賊人眸中皆有懼意閃過。
顧銘垂眸,有懼意便好。
“你不是暗客也不是韃靼的細作,沒要隱瞞自己做的事,身為半步鷹委屈著自己潛入我隋燕複地,當是想探我隋燕軍事,你探得的應當已經報給了你的主子,朕既知道了此事定會重新佈防,你們探得的軍情都當無用。現下落入朕的手中左右不過一個死,不妨將你們在隋燕幹的事說出來,向朕耀武揚威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