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知道。”
司奕瞟了一眼顧銘,顧銘帶著笑意,目光也極其溫柔。
“陛下不許生氣。”
“朕有那麼小氣?”
“有。”
顧銘微愣,司奕朝他列出一個笑容,“陛下自己沒發現嗎?陛下可還記得後宮中不讓臣與炎哥他們親近?您是不是生妒了?”
劉公公低頭抿笑,須臾將身子往車廂外藏了藏。
顧銘頓時偏開道:“快上車。”
司奕伸長了脖子看,直到顧銘的手在他屁股上狠狠的打了一下,他才乖乖就範。
三日後隊伍抵達沁周,落腳休息不過一個多時辰,顧銘便帶著軍隊出發次幽嶺。
司奕得了允跟著去,但不能跟在顧銘身側,他、花棉一、司契和劉公公被榆夕安排在軍隊最後方觀戰。
為了方便他們看,顧銘甚至呼叫了巢車。
此刻,次幽嶺入口的山澗上,也攀爬了不少人。
“陛下,圍困三日不曾有人出來,官府在圍困之後出的告令,百姓不會入來,接壤朱涯山脈一帶守林人悉數撤出,附近可能會波及的百姓也已經轉移。”
“攻。”
“得令。”
榆夕拔了刀立於隊伍最前,指向次幽嶺道:“攻!”
戰鼓聲起,喝聲震天。
數十投石車承載的柏油頃刻入林,強弩帶著煙火竄入,周身將士萬只火箭齊發,僅須臾,林中見火,其勢在風中肆意。
花棉一看著眼前場景久久不能回神,心中震撼更難以言表。這一刻她終於懂了司奕為何不懼數百賊人。
身為將軍,在這樣的雄渾戰氣中怎麼可能帶著懼意?
激動澎湃鼓動著她的內心,竟萌生出了馳騁疆場披荊斬棘的想法。
樹木崩裂之聲不絕於耳,山火呼嘯之勢震懾人心,焰火灼烈之感撲面而來。
“退!”
隨著榆夕收刀,將士皆往後退數百米。
“奕哥哥,這火要怎麼滅?不會連著一直燒下去吧?”
“火攻之初便會想著解決的法子,陛下應該提前知會了沁周郡守,將次幽嶺方百米的叢林都砍伐了,而且我們上次不是經過了一條很寬的河嗎?陛下當把水也引入了其中,不用擔心。”
花棉一鬆了一口氣道:“那便好。”
劉公公道:“小主放心,陛下不僅想好了怎麼滅火,還想好了怎麼重建次幽嶺,這荒山野嶺朝廷空蕩著,等這一把火燒完了,裡面的什麼機關陷阱也就差不多廢掉了,排查之後便可交給當地郡守,此處許可以開墾百畝良田,若是不能做良田就再造一片林子,不過這林子就以瓜果來代替了。陛下其實很早之前就收到過次幽嶺的摺子,可那時地方父母官遞的摺子盡說些鬼怪,所以陛下將此事當做笑話講給了奴聽,並未掛在心上。奴上次出門給主子買衣衫聽聞百姓說起鬼怪,才想起這麼一回事。”
司奕看向司契,兩人異口同聲道:“那上摺子的官員是何人?”
劉公公瞧著兩人臉色不對,道:“這……陛下未說奴也不清楚,您的意思……那官員故意如此上呈,就是為了讓陛下不起疑次幽嶺?”
司契道:“不能確定,要麼他的確是有意為之,要麼就是他怕出多了人命陛下怪罪。但無論是哪一個,他上呈鬼怪之言都有誤導陛下之嫌。”
“大人說的沒錯,陛下好像看見奏摺時便將此人貶了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