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我求罰嗎?那便罰你。”
“主子想什麼罰就怎麼罰。”
“那便罰你一輩子侍奉。”
劉公公先是一愣,隨及眼淚又滾了下來。
“才止住,怎得又哭了。”
“主子……奴一輩子侍奉,奴一輩子都侍奉您和陛下。”
司奕笑著道:“不是還要侍奉,這腿腳跪壞了是要你侍奉我還是我侍奉你?快起來吧。”
劉公公在司奕攙扶下終於顫著腿站了起來,司奕目光往下掃,劉公公衣物的膝蓋處有殘血。
“主子您可有傷著?給奴瞧瞧。”
顧銘在一側清了清嗓子,劉公公頓時改口道:“給陛下瞧瞧,陛下盼主子可是盼壞了,好幾日都沒閤眼。”
好幾日都沒閤眼?司奕朝顧銘看去,顧銘微微偏開。
難怪他方才見顧銘總覺得哪裡不對。眼睛黑了一圈,好似還瘦了些。
顧銘偏向榆夕,“大夫可著人去喚了?”
“去了,估摸快到了。”
顧銘應了一聲,又瞄了一眼遠處的眼巴巴望著的司契,“讓他去衙門繼續辦案子,將百姓供出來抓到的那幾個賊人一道提審。敢當街行兇,要麼就是有一方勢力保護,要麼就是地頭蛇太大壓著官。必須連根拔了。”
榆夕應著,道:“陛下要不……等他知曉了司奕的傷勢再走?”
“你哥來的訊息,司奕未曾添新傷,朕等著要結果讓他盡快查清楚,你留下來,大夫瞧過之後告知他。之後你就留在他身側,若是察覺到人手不夠,立即調派。”
榆夕應著,二人皆看向司奕。
劉公公那張苦著的臉終於露出了些笑容,兩人好似好說著什麼,司奕比劃,劉公公一會兒驚詫一會兒憂心。
“他還說上故事了。”
榆夕看著司奕笑,顧銘繼續道:“你哥說,那些百姓說他以一人之力抵擋了賊人攻擊,與他們周旋,所以百姓才有機會時間離船,朕現下都沒想通他是怎麼做到的。若如百姓所說,司奕怎麼可能敵得過,那可是數百人。朕覺著當是百姓誇大了說辭。”
榆夕瞟了一眼顧銘道:“陛下,司奕本就是您在北疆養成的狼,有沒有可能他在您面前收起了獠牙,所以您才覺得他乖巧?”
顧銘看向榆夕,榆夕笑了笑道:“可他畢竟是狼呀。若沒有您在身側,他是會咬死人的。您不記得喬曉說的那輛馬車了?”
顧銘神色複雜的看向司奕。
所以,就算司奕沒了以往的力氣,他若想離開,也是無人能阻擋的?他安安分分的待在深宮,就如他所說的那樣,只因囚他的人是自己?
須臾,顧銘又道:“朕還是不相信,他上次遇到山匪,差點兒連命都丟了。”
榆夕嘆了口氣,心道:那不是您將人廢養了幾年,還時時刻刻罰著,那時臭小子懼著您哪有戰意……那時的他,或許覺得死也是解脫吧。
“陛下您說得對,許就是百姓誇大了說辭。”
顧銘應了一聲,朝著司奕走去。榆夕則告退去尋司契。
“今日不用你伺候,尋個大夫仔細瞧瞧上,要養好了才能來我身側。”
“奴這傷不打緊,就是撞了一下頭,現下都不疼了。”
“怎麼?要違逆主子?”
“主子奴這……”
“下去歇著,奕兒趕了許久的路,還和你寒暄了這麼些時辰,該讓他休息了。”
劉公公俯首道:“是,奴遵旨。”
說著便俯身朝外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