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搖搖頭,半晌道:“陛下這麼折騰,多半是有欽犯吧”,說著抬了抬下巴,示意那慎刑司的人。
那人又道:“估計跟這些叛臣差不多級別,哎你說,這叛臣關了快四年了,還換成了慎刑司的人看著,陛下不是寵幸那妖妃嗎?怎麼不把他家族的人放了?”
突然一個花生米打了那人的嘴。
“他孃的誰?”
坐在旁邊臺階上腰間帶著龍雀刀的人接了一句嘴道:“你爹。”
那人看是慎刑司的人,又不敢接話了,另一人拉著他往牢房裡走。
慎刑司那人看了一眼人,伸手指掏了掏耳朵,將指甲中的汙穢彈了出去。
那人旁邊還站著一人,也是腰間陪著龍雀刀,在人走了之後道:“頭兒,陛下是不是忘了咱們龍雀?這緝拿朝廷重犯不說讓咱們,怎麼連跟咱掛同樣牌子的慎刑司的人也不讓?如今那清侯司竟也在都城騎上了馬,這可是咱們親衛才有的特許。”
那人摸索了一下自己的指甲,拿開些看了看,道:“大理寺不是也沒讓?他們剛剛說啥?”
下屬道:“陛下出了六百裡鐵騎。”
那人道:“不對,後面。”
下屬道:“陛下抓欽犯?”
那人回過頭,勾了勾手指,下屬低下頭,那人在隨從腦袋上敲了敲,“哎喲,你腦瓜子啥時候這麼笨了。”
下屬捂著頭思考片刻道:“陛下不放人?”
那人笑了道:“咱們是啥?”
下屬道:“陛下親兵。”
那人又笑:“所以我們守的是啥?”
下屬恍然大悟:“陛下親眷,那叛臣…………”
那人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清侯司有清侯司的事兒,不用咱們理會,有人跑腿不好嗎?陛下剛練出來的狗怎麼也得溜溜是不,就算要猴急也擱不到咱,若是陛下寵過了,那雲龍的得先跳起來,你我著什麼急,陛下少你銀子了?”
下屬道:“沒有。”
那人道:“那不得了,差事清閑,還不少銀子,多劃算。”
下屬總覺得不對又喚了一聲:“頭兒,我就是覺得不爽。”
那人笑了笑道:“陛下有沒有忘記咱們無所謂,但咱們不能忘記咱們是什麼,若是陛下有一天要人,你刀抽不出來,那可就是吃刀子的事,沒事多把你那刀拿出來揮揮,別老是當個擺設。”
下屬道:“我擱哪兒揮刀去。”
那人嘿嘿笑了聲道:“陛下昨兒讓人龍雲的讓了半邊場子出來。有空多帶弟兄去去,氣死他們。”
下屬一臉無語,那人笑著起身,道:“守好啊,這麼熱的天,我先去吃碗冰。”
祁寒策馬到了皇宮門口就被近衛攔了下來,祁寒見人佩的龍雲刀,沒多說,隨即下了馬遞了腰牌,那人見祁寒識相,沒一會兒把牌子還給了他,祁寒接過就直直朝皇宮中奔。
他上氣不接下氣跑到禦書房,此時顧銘還沒下朝。
劉公公沒隨著上朝,顧銘讓他在禦書房等著,以防萬一有訊息來。因此他見著祁寒的時候有些許詫異,祁寒奔赴而來,一身衣衫都濕透了,他上前道:“大人怎麼跑成這樣?過了朱雀門到這兒也沒多遠啊。”
祁寒餘光瞄了瞄侍衛刀,沒有龍雲的,他看著劉公公道:“公公,如今不能騎馬到朱雀門了,進宮門就被攔下了。陛下大概還要多久下朝?”
說著他蹲到地上喘氣兒。
劉公公道:“估麼快了。”說完就不做聲,在人身後順氣兒。
祁寒聽聞快了就蹲在那,時不時朝大殿的方向看看。還沒等氣喘勻,就看見顧銘轉過了長廊朝這邊來。他瞬間站了起來整理衣冠。
等顧銘到了禦書房,祁寒上前行禮。
顧銘目光掃過沒說話,直接入了書房。
劉公公便招呼著祁寒也跟著入了書房。
顧銘坐到案桌前道:“說吧。”
祁寒道:“回陛下,已經尋到了奕妃,不過奕妃好像在路上遇到過流寇,索性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