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能把他推給別人?怎麼可以?怎麼可以!
司奕弓著背爬起來去開門,但門被顧銘從外面鎖住了。
“陛下……陛下…….”
司奕靠著門倒在地上,指甲抓得門發出刺耳的聲音,沒幾下,指尖都滲出了血,“把門開啟……開啟…….”
花棉一上前,司奕厲喝:“別過來!”
花棉一被震喝,剛邁出的步子頓在原地,她委屈得落淚,道:“臣妾也是沒辦法,陛下說無子嗣女子都要殉葬,臣妾有了奕妃的孩子,陛下便封他為王爺或者公主,他可以赦免臣妾。奕妃娘娘,臣妾也是被逼無奈。陛下說要是臣妾不答應,就尋個過錯仗殺了臣妾。”
花棉一說著,就開始脫自己的衣服朝司奕走。
司奕掐著自己掐出了血,掐得到處都是印子,他努力保持清醒,遠離花棉一,道:“別過來,拿床帳繩子扔給我。”
花棉一不知司奕要幹什麼,但停止了褪去衣衫轉而從床帳取下繩子扔給了司奕。
司奕用床帳繩子將自己的手捆住,咬著牙,一直用頭撞門保持清醒。
花棉一跪下道,“臣妾不想死,娘娘救救臣妾。”
顧銘為何要讓他留子嗣?為何一定要他留子嗣?為什麼?為什麼?
司奕忽然想起顧銘問他子嗣重要嗎?原來顧銘是動了要讓他留子嗣的心!可他是想顧銘留子嗣,不是他要!
司奕朝著門外吼:“陛下,臣是擔心皇嗣,不是臣要子嗣,陛下把門開啟,陛下…….陛下……..”
顧銘走出院子,躲在院子外靠著牆也嗚嚥著哭了,他捂著耳朵,不忍心聽司奕撕心裂肺的聲音,接著一拳又一拳的錘院牆,錘得滿手是血,最後縮在角落裡抱著自己,他怕聽見司奕的哭喊,更怕聽見司奕與女子歡愉的聲音。
司奕喚了好一會兒沒人應,然,他快要忍不住了。
顧銘這樣是鐵了心要讓他留子嗣。
司奕看向花棉一,花棉一此時滿臉淚痕,不知所措,正可憐兮兮的看著他。
司奕心中鈍痛,花棉一才十六歲,什麼都不懂,顧銘怎麼能狠得下心?
他愛慕他,難道愛慕男子就是錯?就算是錯,為何要讓無辜女子來承受?顧銘不該如此,他不能如此。
他當真成了妖妃,他迷了顧銘的心智,他讓顧銘糊塗到要混淆皇嗣,要草菅人命,他讓顧銘成了昏君!
是他太縱顧銘了?是他的隱忍和退讓讓顧銘以為他不會反抗?顧銘是不是忘了他是誰?他是不是忘了?他要是忘了,這一次就讓他好好記住他是誰!
司奕捏緊手,他不能讓顧銘成為昏君,更不能讓顧銘成為草菅人命的暴君,顧銘錯了,身為人臣就該死諫以正君心。
司奕擦了眼淚,深深嘆了一口氣看向花棉一,他臉上已無卑微之色,傲氣從眉宇間散出。他無法自持,要是花棉一靠近他,他會毀了她的,他得讓花棉一清醒且懼怕,避免她傻傻的以為顧銘會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