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奕靜靜的看了顧銘半晌,攬上顧銘的脖子道:“陛下是不是篤定臣不會殺陛下,才給臣一把匕首?”
顧銘將司奕的手從脖子上拽下來,看著司奕心道:司奕這是不信他?是他太透人心讓司奕內心抵觸了嗎?司奕經常會胡思亂想,就他那腦子一天一個想法還不一定對,說不定什麼時候鬧出一件事他又要動離開的心思。
顧銘嘆了口氣,要是司奕沒有入宮,沒有被他逼著侍寢,他也不會強人所難,可司奕已經為妃,成了他的人,他就絕不會放司奕離開,他得讓司奕知道他離開了他會如何,他要絕了司奕想離開的念頭。
顧銘將匕首調整好讓司奕握緊對著自己胸口,瞬間使力,那刀鋒沒入胸口,司奕反抗:“陛下你瘋了嗎?”
顧銘朝司奕笑了笑,滿是血的手撫上司奕的臉,捏著司奕的下巴落下纏綿柔情的一吻,道:“朕從不騙愛妃,愛妃親自試試就知道了。”
顧銘將司奕的手壓緊,再次推匕首深入,司奕慌了朝門外喚人,“來人,快來人傳太醫…….快傳太醫…………”
劉公公入來嚇得腿都打顫,侍衛慌了,顧銘叫住人道:“都別動,劉公公你去鐘樓敲鐘,太醫會破例在宮中策馬,朕能不能活下來,就看你了。”
劉公公拔腿跑得飛快,沒一會兒鐘聲起,這是天子重傷的鐘聲,太醫所有過隨軍經驗的太醫提著藥箱上馬朝禦書房奔去。
榆夕召集護衛匆匆趕往禦書房,還在品茶賞花的妃嬪們嚇得大驚失色,這一下,所有人都匆匆趕往禦書房。
顧銘抓住司奕慌亂按血的手,拔出匕首。
司奕看著匕首染血的深度心下更慌了,這深度很可能會刺到心髒的,顧銘是傻子嗎?
顧銘道:“朕給愛妃一次機會,這次愛妃親自刺,不用怕,朕留了聖旨赦你無罪。”
司奕搖頭將匕首丟了,努力的按著傷處,朝外面吼:“叫太醫快,快”,他有些抖的擁著顧銘道,“陛下,臣不要陛下死,陛下不能死,臣不想去皇陵,臣在皇宮錦衣玉食,臣不要去守陛下的棺槨。”
顧銘笑,有些脫力,司奕將人扶著坐到地上,顧銘靠著司奕道:“愛妃不想去便不去,別哭。愛妃不願朕死,那從今以後都不能生出要離開朕的心思,愛妃要是敢離開朕,朕掘地三尺都會把愛妃找出來,除非朕死了。朕死了就還愛妃自由,朕可是要鎖愛妃一輩子,愛妃要不要重新考慮一下,要朕還是要自由?愛妃現在只需要再補上一刀,就自由了。”
司奕一邊按著血一邊道:“要陛下,臣只要陛下,陛下在北疆親過臣幾次?”
顧銘又笑,臉色開始有些泛白,道:“愛妃喝醉了幾次,朕就親了幾次,朕還抱著愛妃睡了。”
司奕的手和袍子都染成了紅色,他極力保持鎮靜,不能讓顧銘昏過去。
“臣不記得臣喝醉了幾次了,陛下與臣說說。”
顧銘的聲音弱了,道:“朕有些累,愛妃自己想想。”
司奕抱緊顧銘道:“陛下要是敢死,臣就殉葬,臣等會就捅自己一刀。”
顧銘道:“朕不要愛妃殉葬。”
司奕道:“陛下不要臣殉葬?那陛下要是敢死,臣……..臣去找別的相好,臣讓他把臣綁在床上,把陛下那些豔本子的招數都在臣身上使一遍。”
顧銘抓緊司奕的手道:“你敢!”
司奕道:“陛下要是敢死,臣就敢,臣就在陛下棺槨前,讓陛下看個清楚。”
顧銘青筋暴起,臉色氣得都青了。
太醫奔赴入來,侍衛在太醫的指示下將顧銘抬到床上,太醫拿上剪刀工具開始替顧銘療傷。
顧銘失血過多昏睡過去,司奕焦急的站在一側。
沒一會兒,禦書房外烏泱泱的就跪了一群人,禦書房內司奕滿手是血,掉落地上的匕首異常刺眼,沒人敢說話,入來的人都有些怪異的看著司奕,這妖妃竟然行刺帝王嗎?
除了太醫,榆夕將人全部攔在了外面,他沒讓人拿下司奕,但也不準司奕再靠近顧銘,司奕看著榆夕道:“我說陛下自己刺的,你信嗎?”
榆夕看著司奕未說話,司奕道:“我就是殺了我自己我都不會殺陛下。”
榆夕道:“陛下於我有救命之恩,你父親於我有沉冤之情,你與我有同袍之義,不是不信你,陛下無礙是最好,你去看看那外面跪了一地的女人,她們無一人出過子嗣,若是陛下有個萬一全都會殉葬,他們的宗親都是朝臣,定不會放過你,今日之事就是陛下無礙也定會有不小風波,除開這層關系,那些女人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你忍心讓她們都陪葬?陛下的生死不是他一個人的事,牽一發動全身,你待著陛下身邊這麼久連這個都看不清嗎?就算是陛下自己刺的,你難道真的半分責任都沒有嗎?你不會攔著他嗎?”
榆夕撇開眼睛,他並不想朝司奕發火,可司奕被陛下護得太好也不是好事。沒見過什麼壞人並不代表壞人不會盯上他,司奕是沒什麼心機,可他也不能什麼都不懂,那跟個傻子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