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應騫也只好下了狠手,幾乎兩棍子下去就能悶倒一個,眼看著他轉眼間砍瓜切菜似撂倒了對方六七個手下,領頭的怒不可遏,扔掉棍子,換了把砍刀。
壯漢也從背後撲過來,挑了根鎖鏈,先是甩得虎虎生風,把櫃臺上的一應佛像砸得七零八落。
那些原本粗糙燈光下的景物在都徹底沉入了漫長的昏暗,眼前像坐火車過隧道一樣,有節奏地搖晃,不規則地震動著。
曲應騫還在往門邊退。這門是木門,要是重重踹上幾腳,應該能破,但門外肯定有人守著,他得把目標全部引開,好先給周遙奪出逃走的生機。
周遙見狀也趕過來幫忙,但他哪裡是壯漢的對手,纏鬥之間被壯漢用鎖鏈絞住了脖子。
頸動脈是殺人不見血的要害之處,周遙的臉一下子變得像晏城燒開了的紅油火鍋底。
曲應騫繞去壯漢身後,攀上他的背,連續兩腳狠狠踢在壯漢的膝窩處,竟硬生生把那鐵塔似的男人踢得跪倒在地,然後用十字架鎖住。
那壯漢不肯認輸,還兀自瘋狂地掙紮。用力鎖住他的曲應騫額角青筋暴起熱汗順著下頜落下來,卻在就要控制不住對方的時候當機立斷,一邊死死控制住壯漢雙臂不放,一邊靈巧地轉身,下腳重重朝對方的身下踢去——這一下子簡直就沒給壯漢活路,那人掙了沒兩下就頭一歪身體一軟倒在地上鬼哭狼嚎,再也爬不起來。
另一邊領頭的人再次抓住了周遙。
對方想要這兩人死,自然也沒有條件可以拖延時間或者談判,不戰即死!
曲應騫顧不得身上哪裡痛,撲身迎上去,借機鑽了個空子把周遙踢走,自己假意成為俘虜。
來來往往的進攻和躲閃間他打定主意擒賊先擒王,然後強攻門。
那領頭的人被他逗著玩兒似地躲避鬧得不耐煩,忽然抓住一截粗麻繩不允許他再躲開,飛快纏住了他的一隻胳膊往背後押去。
曲應騫另一隻沒被綁的那手出其不意的一掌劈在了領頭之人的脖頸上。
那人悶哼一聲手臂一彎,二人的距離被拉近,趁機反手一拳砸在曲應騫的臉上。
曲應騫踉蹌跪倒在地,半邊臉火燒火燎,生生嗆出一口血沫。他趕緊深吸口氣,在對手抬腳猛踹向自己頭部的瞬間,在地上靈活地打了個滾。
看著那人陰著臉靠近自己,腫起的嘴角還是掛著一點讓整張臉都格外難看的無辜嬉笑,似乎對一切都無所察覺一般,目光不經意地從那人身上晃到門口,有點驚訝費勁睜大逐漸變腫的眼睛:“好小子,原來你躲在這兒!”
在人前演戲演多了,不管什麼時刻都能以假亂真,曲應騫那恰到好處的驚訝,讓領頭之人信以為真的愕然。
就在他回頭檢視之際,曲應騫已經以最快的速度趁機沖了上去,照面就狠狠的一個膝撞狠狠撞在那人的小腹上。
原本人高馬大的領頭人戰力十足,奈何驚愕中一點防備都沒有,被曲應騫勢大力沉地撞了這麼一下子,霎時間整個肚腹裡的腸子像被打結在一起似的劇痛無比,立即渾身脫力站立不住狼狽跪倒在地。
被偷襲得手,猝不及防先吃了虧的領頭人露出了鞋子裡的刺刀,正要還擊,曲應騫搶在前面,眼明手快地一把攥住了對方握住兇器的手,避開對方攻擊的剎那時赫然暴起,快速地繞到領頭之人身後,一氣呵成地將領頭之人和自己綁在一起的左手狠狠地扭到他身後,用力地向上一擰——領頭之人發出慘呼,想要轉身脫困,曲應騫卻死死地跟著那人的腳步移動,一邊又擒住那人不斷掙紮想要擊打自己的右手。
原本那束縛他的繩子轉眼就成了曲應騫收割對手戰鬥力的武器,糾纏間,他掙脫繩索,將那人的兩隻手都一同纏住。
腳邊還有一根鎖鏈,曲應騫也順腳勾來從繩子中穿過,接著跳上樓梯扶手把鎖鏈往房樑上一拋用力一拉——繩子的另一端赫然拉高,領頭之人整個身子都被吊起掛在了房梁下。
那邊落單的周遙身上已經被砍了好幾刀,血流不止,人已經暈了過去,不知是死是活。曲應騫綁好鎖鏈,來不急喘氣沖到周遙面前,照面就毫不客氣地一拳把圍攻他的人轟倒在地,立即開逃。
連門邊都還沒跑到,那些人就已經吃痛地倒吸口氣爬起來,馬不停蹄地追了上來。
這些人明顯是遇強則強打紅眼了,曲應騫無意再跟他們硬碰硬,搞定了兩個大將讓他失了不少的力氣,在這群人毫無章法的攻擊下只能連連後退吃力防守護住要害。
可即便他無心戀戰連連倒退,那夥人卻毫不留情,趁他側身躲避恍了個神的機會,猝然一鎖鏈重重地抽在曲應騫的肋骨上。
這一下子差點就把骨頭踢斷,曲應騫地狼狽不堪倒在地上,同時有一人的拳頭都帶出了破風聲照著他面門就轟了過來。
這一下要是被砸中了怕是鼻樑骨都要塌,曲應騫情急之下就地翻滾躲開這一拳,眼疾手快地拎起地上的一根棍子,朝木門砸去!
可是他千算萬算也沒有想到,木門外面還有一層鋁合金的防盜門,根本就砸不開。難怪這群人敢光天化日之下在這居民區地帶動手。
曲應騫懊悔自己的失算,攙起地上一動不動地周遙,把他背在自己背上,三步並一步跳上樓梯,飛快地往樓頂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