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幾天沒來上班了,我每天都讓人給她打電話,一直打不通。”
“從什麼時候開始沒來的?”
“除夕那天她上完晚班後,就再也沒來過了。曲隊,她怎麼了?”
“遇害了。”曲應騫簡單回應,接著又問:“她是你招進來的?”
唐佳點頭:“她是大學生,但我對她算不上多瞭解,我是感覺她挺不錯的,人也活潑,樂天派,既不掩飾自己的愛美之心,又願意為虛榮付出實際的勞動,是那種很上進的女孩子。”
“你私底下和她聚過嗎?”
“沒有。”
“她有沒有跟你聊過她的私生活?比如男朋友之類的。”
唐佳仔細想了想:”沒聊過,不過這陣子我再見到她,感覺她挺疲憊的,人也不怎麼愛說話了,看起來好像有什麼心事,順嘴問了一句,她說學業忙,累的。我看得出來她不想說,也就沒再問了。”
”你和她認識多久了?”
“快兩年了。之前她只要學校裡一放假,就會去知了兼職,那個時候……”唐佳突然“哦”了一聲,似想起什麼:“那時候我常看到一個和她差不多大年紀的男生,每到下午的時間點,男生就會來咖啡廳裡點一杯咖啡,然後等肖洋下班,兩個人一起離開。”
“她男朋友?”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沒跟我說過,同事打趣了幾嘴她也就是笑一笑,但我覺得應該是,笑起來的時候跟花兒一樣,蜜得不行。這次把肖洋調到這邊來兼職,我倒是沒有再見過那個男生。”
曲應騫拿出手機,在網頁中找出萬博南的照片:“是這個人嗎?”
唐佳仔細看著,然後緩慢搖頭,似乎有些在猶豫和堅決之間來回不定:“五官輪廓有點兒像,但又不是特別像……或許是穿衣打扮的風格、表情不同……”
照片裡的人,是非常正經的企業形象照。但唐佳印象中的那張臉,總是微微上翹著嘴唇,精光四射的眼睛,還有亂蓬蓬一頭炸毛似的短發,看起來是一個傲慢、狂妄、不切實際的中二青年。
曲應騫問:“穿衣服是什麼風格?”
“就……”唐佳有些不知道怎麼形容,便從腦海中翻出來一個具象的形容代表:“我們老闆那種風格。”
曲應騫點頭:“風騷。”
你倒是也不用這麼直接……
唐佳默默低頭,有些想笑但又覺得不合時宜,只好拼命忍。“反正穿得……挺別具一格的,不過顏色沒我們老闆那麼花,那男生染著一頭銀色的頭發,耳朵上還戴著耳釘。”
“那個人每次去知了是怎麼去的?開豪車?”
“這我就不知道了,車都是停在地下停車場,知了在樓上哪看得著。”
“店裡監控呢?”
”期限只有三個月。”
問來問去,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的情況下,唐佳也只能說出這麼多。
曲應騫收回照片和手機:“如果你想起什麼,隨時給我打電話。”
唐佳點頭:“好。”
假如把整座晏城比喻成一個類似於擎天柱一樣的巨人,那麼貫穿這座城市的輕軌就是巨人的脊柱,而像城南巷這種大大小小的巷子,恰似巨人體內的腸道,平時看似沒用,但每逢節假日,就能承擔起整座城一半的流水重任。加之又因案情的曝光,帶著獵奇心理來到這邊遊玩的人,數不勝數。
有了過往鄒濤賊喊捉賊的經驗,警方第一時間就把蠟像館的負責人摸排了個遍,最終排除在兇手之外。
警方還在蠟像館裡噴灑了魯米諾,事實證明,蠟像館的確是第一現場。但是現場被兇手清理過,沒有半個可以認定的足跡或指紋,dna什麼的都提取不到,包括肖洋的一些隨身物品,也全都被兇手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