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兇險
曲應騫檢視了櫃子裡其他的盤子,底部並沒有印有101nove.hina的字樣,這代表這些盤子都是秦虞私底下自己做的。
他從口袋裡拿了個證物袋,把地上的碎片收集起來。
窗外忽然傳來一聲輕響。
鄒司禮比他快一步,覆上他的手摁熄了手電筒的開關。
漫天的黑暗鋪落下來,眼裡看不到一點的光。
曲應騫腦子裡早已記清楚了這房間的構造,即便摸著黑他也知道該往哪藏。他順手拉住鄒司禮的手,輕輕地走到窗邊,牆角有一個大折櫃,他讓鄒司禮蹲下去,自己則立在窗邊靜耳待聽。
許久都沒有動靜,就在曲應騫以為是風時,院子外陡然傳來了一陣腳步壓到碎石的聲音。
曲應騫眉心一凜,難道是秦虞回來了?
後來又很快的否決,她被自己手下的人拖著,應該正在態度良好的“配合調查”,沒有自己的命令,那些人是不可能會放她走的。
剛這樣想著,接著就聽見大門“咯吱”的一聲開了鎖扣,曲應騫沒有聽到房門關上的聲音,他撩起窗簾的一角,看到從院子裡透出來的一絲微弱的光線。
慢慢地,腳步聲在走廊上發出陰滲的、有迴音的聲響,逐漸向這邊逼近。
好似早知道這房子裡藏了人。
曲應騫扯了扯鄒司禮,讓他站起來,很小聲地開口:“聽腳步聲像是隻有一個人,但也許只是對方使的迷惑法。”
鄒司禮說:“秦虞知道了?心狠手辣的女人我見過不少,但她這個,簡直是鋼板上的漂白劑。”
曲應騫將手指放在唇邊,噓了一聲,連忙把他推進櫃子後面的夾縫裡。夾縫不寬,兩個人得吸著氣進去。
門輕輕地被開啟,發出一聲輕響,像繃緊了弦的二胡,高高的吊著人的腦神經。
警察在沒有搜查令的情況下闖入別人家裡,這件事,捅出去能捅成天大的簍子,要是來的人,不打算放過曲應騫,就是一死。即便打算放過他,少不得也得被督查的人扒層皮。曲應騫從口袋裡摸出了個口罩快速戴在臉上。
那腳步聲試探似地,一聲聲,極其緩慢,好像地板下埋了很多個深不可測的炸彈。
臨近咫尺時,曲應騫突然聽見了比腳步聲更快的風聲,他一把扯住鄒司禮往裡面擠。
“鏘”地一聲,一柄大砍刀落在了方才曲應騫站的位置處,白牆被砍出了一道深痕,立刻像脫皮的蛇,窸窸窣窣往下掉著粉末。
曲應騫一腳用力踹倒身前的櫃子,那人防不勝防,被壓住了腳。
曲應騫拉住鄒司禮,將他推到窗戶跑:“跑。”
鄒司禮連連退了幾步,腳下看不清路,方才櫃子倒地的一瞬間,櫃子上擱著的那些瓶瓶罐罐全都掉在了地板上,摔碎的沒摔碎的滾了一地,他差點崴了腳,猶猶豫豫地扶著牆站穩:“你……”
曲應騫根本來不及跟他說什麼,那人又揮著刀砍了過來。
曲應騫回手從地上摸起一個花瓶,眼角掃過,凜光一閃,他立刻把那花瓶往前一擋,刀劃過玻璃,“錚”的一聲,那一把刀正好捅進了花瓶裡。
那人意識到上了當,想要抽手退出去,曲應騫比他更快一步地抓住他的手,右手在他手肘處狠狠擊了一拳,接著反手一扭,那人的手就骨折了,發出痛徹心扉地慘叫,鬆了手,刀繼而從花瓶裡往外滑,曲應騫一把截了胡。
聽見喊叫聲,門已經被人一腳踹到大開,燈也同時亮起,好些人二話不說便闖了進來,有拿棍子的,有拿砍刀的、鐵鎖的,劈頭蓋臉地朝曲應騫招呼過來。
進來以後一聲不吭,就直接動了手。
這麼多的人,鄒司禮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留下只能是禍害,曲應騫氣急敗壞地朝他吼:“快跑啊,愣著等死?”
鄒司禮被他吼了一嗓子後果然聽了話,開啟窗戶,往外跳了下去。
有人見鄒司禮跑了,立刻想要跟上去。
曲應騫把刀往下一扣,狠狠地砸在沖著鄒司禮趕的那人的腳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