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兆華覺得自己受了欺騙,還找過消費者協會,但是協會說這事不歸他們管。
後來又只好屢次三番去找李思源,李思源被煩得極了,不僅推卸責任,還以極其惡劣的語氣羞辱張兆華“買不起就不要來買房”。
張兆華非常憤怒,便去找王柏陽理論,請求公平處理。
王柏陽也是推三阻四,敷衍塞責。
張兆華無奈之下又跑了許多個部門投訴,但他們都以“不屬於質量問題”為藉口不與協助。
張兆華來回奔波始終申訴無果,得不到滿意的答複。
一個老實巴交的勞動人,連基本的置業權利都無法得到保障,房子是買給他兒子結婚用的,因為這事兒,兒子婚也沒結成,和女朋友鬧掰了。
秀雲一臉淚慼慼:“警官,我兒子說……按照國家標準規定,住宅區的噪音白天不能超過五十分貝,夜間低於四十五分貝。試想一下,如果我的兒子長期在那裡住下去,有一天出了事,開發商算不算殺人?”
曲應騫問:“那你知道,李思源,死了麼?”
au分部成立二十五週年慶典儀式在晚上六點半開始舉行,地點選在城東的一家大型星級酒店。
何恩婧便衣偽裝,曲應騫為了讓她不露餡,特意給她找了個真記者作為搭檔——張茜。
張茜是人來熟,又有心想要在何恩婧面前套話,可她也接到過老闆給予的任務,知道今天以配合警方為第一要務,便事事都都替何恩婧考慮著。
女孩子與女孩子之間一旦氣場融洽,就很容易惺惺相惜,沒多大功夫,張茜就與何恩婧聊成了“有話只管開口”的好朋友。
氣象臺發布了雷雨大風預警,狂風裹挾著雨點噼裡啪啦震撼著窗戶,落在地面上猶如輕巧的易碎品,形成滿目瘡痍的一片汪洋。
雨勢越來越大,冷風像一柄刀子,橫著把雨幕切散。
張茜看一眼手錶,對何恩婧說:“快到時間了,咱們得立馬趕過去。”
邊說邊走沒有打傘,雨水很快在她身上結了一層似有還無的水汽,像透明的琥珀脂。
何恩婧護著相機鏡頭跟上,這可是物證科的寶貝,稍有差池一群人還不得翻她。
兩人到的遲了些,又在地下停車場轉了半天才找到車位,下車時看了眼時間,儀式只差三分鐘,急忙跑去坐電梯,溜光鋥亮的大理石地面反射出她們的腳步聲。
混著記者隊伍入了現場,艱難地在人群中穿行找到記者的專屬區域。
大廳裝飾華麗,腳下是柔軟的昂貴紅地毯,頭頂光芒四射的水晶燈呈現出一種精心規劃後的熱烈與莊重。
會展中心搭了一個u型舞臺,臺上正在除錯燈光音響,一群身著晚禮服與西裝的精英男女如魚貫出。
每個人都妝容精緻、意氣風發,手中端著酒杯駐足走動、三三兩兩地說話,假笑寒暄,各類顏色與香氣爭奇鬥豔,一眼望去好像一捧巨大的花叢。
何恩婧連連打了好幾個噴嚏:“這麼多人圍在一起哪是香水,我看是農藥還差不多。”
張茜笑起來,看了看舞臺的擺設說:“估計待會兒還準備了一場秀。”
“那可不,走秀可是au的絕活兒,這種場合其實就是高階的下午茶而已,打的目的就是找合作,所以湊的也全是各行各業的精英。”
何恩婧話音剛落,舞臺上的燈光排排掃下來,炫麗十足。主持人上臺熱了場子,千篇一律的官方詞聽的讓人生厭,磨磨唧唧下臺後走秀正式開始。
何恩婧拿著相機裝模作樣拍了幾張。
她覺得這場走秀好似沒什麼主題,模特臉龐精美表情木訥,身上的禮服一件比一件難看。
她們腳上統一踩著八厘米的高跟鞋,縱使禮服款式各異,可乍一看臉,簡直是別開生面,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每個人都透露出她們各自的冷淡,給人一種說不清好還是壞的“獨立”感。
何恩婧咬牙低語:“你不覺得……她們長得都很像嗎?”
張茜點頭:“估計都整過容,而且模特會經過專業的培訓,舉手投足之間都必須得有分有寸的。”
何恩婧現在一聽到整容兩個字就較為敏感,她巡視了會場一番,發現沒有宋致平的身影。
“奇怪,為什麼公司週年慶的會展總經理不出席?”
“估計在後臺吧,我們去找一找?”
兩人循著通道走去後臺,助理舉著衣架匆匆忙忙,有工作人員不停地來回出入,方方面面傳來對講機的電流聲。
“你們是怎麼辦事兒的,好好的一個大活人怎麼就不見了?等走秀結束他可是要上臺致辭的,別人我還能找替補,這會兒我上哪兒去找一個總經理替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