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憐看著窗外說道,明天就要考試了,焦慮害怕無措雜糅在一起,他心裡已經亂成一團,他試圖想躲開曲寬彥,他想一個人待著。
“我跟你一起。”
關憐沒再說話,也沒攔著曲寬彥,公寓裡和那天走的時候一模一樣,沒一個像樣的傢俱,楊玉平的床頭燈還在亮,彷彿還有人住在這,是那天走的時候沒關。
沒什麼可收拾的,零零散散裝了兩個袋子,曲寬彥緊盯著關憐的狀態,並無異常,像是在收拾一些無足輕重的行李。
曲寬彥想要幫忙拎著,被躲開,關憐瞪著他,冷漠的聲線傳來:“你別碰!”
曲寬彥訕訕地收回手。
剛吃完晚飯,關憐想出去發現大門被鎖了,“我要出去一趟。”
曲寬彥問:“這麼晚了去哪?”
關憐沒回頭:“和你沒關系。”他心裡太窒息了,他想出去一會兒,給自己點空間。
曲寬彥耐著性子問:“你東西準備好了嗎?筆,身份證……”
關憐擰著眉毛打斷他:“關你什麼事?”
曲寬彥拿起外套:“我和你一起。”
關憐表情有些嚇人,陰森森地說道:“你就非得把我綁住?我去哪你都得跟著,你他媽就是一個變態!”
曲寬彥聽著,心裡的酸澀在翻湧:“我沒有。”
關憐一股腦只想把心裡的苦楚倒出來,“我媽生的孩子你還在養著吧?為什麼不送福利院?你養著她也是為了困住我對吧?”
“我沒有。”曲寬彥解釋著,這是關憐第一次提到那個嬰兒,久到以為關憐已經忘記了。
那個孩子是他請人在照顧,但是他從沒想過拿這個當作籌碼。
他只是想著這個人身上流著和關憐相同的血脈,更像是楊玉平留給關憐的遺物,關憐在這個世界上唯一有血緣關系的人。
關憐憤恨:“我恨她,是她害死了我媽,如果她現在在我面前,我一定會殺了她。”
曲寬彥看著關憐沒再說什麼,眼睛從他臉上移開,他好像怎麼都沒有做對事情。
關憐看向窗外:“明天就要考試了,你讓我一個人待著,我不想看見你。”
“憐憐,我…”
關憐突然說道:“我要出去拿準考證,昨天收拾東西,落在那裡了。”
曲寬彥半信半疑,“真的?”他不認為關憐會犯這種低階錯誤。
關憐看著他:“是。”
關憐騙了他,準考證就在他書房裡,他只是想讓曲寬彥嘗嘗被騙的滋味。
曲寬彥點點頭,感覺有些錯怪他了,仍是堅持沒讓他出門:“那你別出去了,在家等著,我去給你拿。”
關憐沒說話,靜靜看著曲寬彥拿起車鑰匙在門口換鞋,走之前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眼神太過複雜,關憐別過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