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兆
楊玉平住了兩天那個男人仍舊是沒出現,這天關憐走到食堂給楊玉平買早飯,各個視窗看了幾眼最後買了包子豆漿。
關憐拎著早飯回去,在門口看見個中年男人。
“醫生,現在能不能看出來是男孩還是女孩?”中年男人微微彎腰,以一種十分謙卑的姿態問著,笑起來儒雅隨和。
關憐只覺得十分刺眼,他身上還穿著他那件羽絨服。
醫生像是見怪不怪,頭也沒抬,“不知道。”
唐紹像是被看穿心思,訕訕地笑了笑沒再繼續追問,轉身出去了。
關憐認出來他了,是那天在樓道裡的人,握著拳頭跟著他來到了一樓花園,那人全然不顧周圍有病人在曬太陽休息,嘴裡叼根煙點火。
關憐把手裡的東西放到一邊,來到那人面前,使盡全力一拳把人打倒在地,“沒看見禁煙嗎!”
周圍人見狀嚇了一跳,聽見關憐因為抽煙打的他沒人理會,在一旁默默看著。
唐紹被打懵了,眼鏡被甩出去,沒來得及還手肚子又被踹了幾腳,痛得頭暈眼花,捂著肚子起不來,感覺腸子要碎了,“你麻痺的,我招你惹你了!”
關憐沒等他起來扯開他的領子,硬是把羽絨服給扒了下來,趁他沒起來趕緊跑進大樓裡。
花園裡沒監控,抓不到他的,關憐躲在二樓的廁所窗戶把唐紹的醜態盡收眼底,他正趴在地上找眼鏡,跟□□一樣。
給他的教訓遠遠不夠,這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讓楊玉平給他生孩子。
這天關憐去小賣部買肥皂,路過水果攤,紅豔的草莓整齊擺在那,明碼標價28塊錢一盒,裡面只有十個。
關憐想起隔壁病床的阿姨昨天也在吃,楊玉平還盯著看了一會,猶豫之後最終還是買了一盒,從口袋裡掏出被衛生紙包好的錢,這是他跟王芳容學的。
剛進病房就看見唐紹坐在床邊抓著楊玉平的手,傷好了?
聽見有人來唐紹抬頭詫異地看著關憐,這小孩臉上沒什麼表情,有種超乎年齡的成熟感,“你是?”
楊玉平沒等關憐說話,連忙說道,“我之前跟你說過的,我侄子。”
“你好,你好,我是玉平的男朋友唐紹,昨天多虧了你照顧,我剛從外地趕過來。”
楊玉平神情緊張地盯著關憐,希望關憐不要戳穿他。
關憐低頭把早餐擺出來,漫不經心地問,“你在哪裡工作?”
唐紹被突然的問題問愣了,想躲過這個話題,“玉平,你這個侄子真懂事…”
關憐又問了一遍:“你到底在哪裡工作?”
楊玉平開始打圓場,臉上蕩漾著幸福的笑容,“在看守所工作,媽媽當時這麼快出來,多虧了你唐叔叔幫忙。”
關憐轉頭看著面前的中年男人,戴著副眼鏡仍舊一副讀書人的樣子,儼然一個披著人皮的畜生,令人作嘔。
兩個人估計就是那個時候認識的,他救的楊玉平?真會給自己貼金啊!
唐紹被盯著十分不自在,心裡發虛,別開臉,“玉平我先去忙,下午再來看你。”,說完行色匆匆地走了。
唐紹一走,楊玉平馬上解釋道,“憐憐,媽媽不是故意那樣說的,我想和你唐叔在一起,我當時腦子犯渾,我就撒了謊…”
“肚子裡是他的?”
楊玉平憂心忡忡地點了點頭,她自己偷偷去送檢,測出來是個女孩,還沒敢跟唐紹說,唐紹要男孩,說生了個男孩他們就結婚,直接給她二十萬。
“他結婚了嗎?”關憐一邊把洗好的草莓遞給她一遍一邊問。
楊玉平接過來那個一個放嘴裡吃著,沒說話,關憐半晌沒聽到回答蒙的反應過來,手頓在那裡,而後震驚地看著楊玉平,氣得手發抖,抬手掀翻床上吃飯用的小桌子,直勾勾地盯著楊玉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