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記得愛我。”
“……”
曲寬彥埋在他頸窩處也不說話,關憐已經很困了,沒再理會他。
“週末我去接你。”
“嗯……”
第二天吃完早點李伯送倆人去上學,曲寬彥一路都沒說話,關憐先下了車朝學校走去,曲寬彥慢悠悠地跟在後面,一整天倆人都沒有交集。
當天晚上關憐隨著人流回了寢室,找到302寢,關憐一進門就知道哪個是自己的床鋪,於姑姑已經給他收拾得十分整齊,太過舒適的氛圍和周圍有些格格不入,和他平時睡的那張床一模一樣,連床單都是從家裡帶來的。
其他幾個舍友陸陸續續回來了,看到關憐林願率先打了招呼,關憐看了他一眼,點頭回應,就開始準備洗澡了,他跟著曲寬彥養成的習慣,先洗澡再寫作業。
他開啟自己的櫃子,一股清冷的木質柑橘香撲面而來,裡面的衣服被整齊地掛著,每個t恤下面掛著褲子,兩雙鞋子裝在盒子裡,有輕微穿過的痕跡整齊地擺在衣櫃最下面。
鞋是曲寬彥從洺洲港帶回來的,衣服熨燙平整,是新的,曲寬彥之前挑給他的,一直放在家裡,關憐不願意穿的。
關憐不敢直面曲寬彥給他特意準備的那些新的,他別扭的不想承認曲寬彥為他花了心思,為他花了錢,他不想欠他什麼。
舊的是曲寬彥不要的,要扔的,他穿起來似乎心安理得一些,即便是穿也是穿在校服裡面,不想被別人發現。
衣架也是從家裡帶來特製的,內側陰刻一個曲字,內褲專門有個盒子裝著,粘在櫃子內側,整個衣櫃考究的不像一個學生的櫃子。
睡衣被疊放整齊放在枕頭旁,關憐拿著睡衣和內褲去浴室,何盡然一進門就看見關憐走了進去,低聲咒罵幾聲,氣呼呼地坐在位子上,明明每天第一個洗澡的人是他!
好在關憐出來得很快,把洗好的內褲晾好,穿著舒適的棉質睡衣隨便擦了幾下頭發就出來了,從正在說話的林願和伽仁煥面前走過去,一股淡淡的香味捲到兩人的鼻尖,幹淨的不像他看起來邋遢的樣子。
林願和伽仁煥不自覺地盯著關憐來到位子邊,拉開椅子坐了下來,看著他開啟臺燈,亮光瞬間鋪在他的臉上,清冷的側臉讓人看的入神,開啟試卷開始入神地寫著。
關憐和他們想的完全不一樣,他姑姑真的好有錢,什麼東西都準備好的,關憐變化好大,再也不是之前的落水狗,她把他養得像個真的貴公子一樣。
林願和伽仁煥反應過來自己在走神開始各幹各的事情。
關憐寫完了一整張試卷才發現時間不過12點,比之前快了快半個小時,寢室裡並不安靜,一個人接一個人的洗漱,不停地有人聊天,這些似乎影響不到關憐。
半夜一點多,其他人陸續關燈準備睡覺,關憐還沒意識到還在默寫英語作文,何盡然突然吼道,“關憐,你搞什麼,你不睡別人還要睡!”
關憐沒說什麼,把燈調到最暗,睡在上鋪根本看不到,何盡然似乎還不滿意,在床上翻來覆去,搞得伽仁煥和林願也沒睡著。
“何盡然,是我吵到你了?”關憐冷言道
“要不然呢?”
“你要找我麻煩我們現在就解決,要不然你就老實地睡覺。”
何盡然一下從床上坐起來,“關憐你他媽說什麼?”
伽仁煥猛地捶床,“特麼的能不能睡覺!”
他媽的已經困成狗了,好不容易要睡著還要聽舍友吵架,想死的心都有了。
關憐的作文也寫完了,關燈上床睡覺,何盡然窩著一肚子火閉著眼睛,伽仁煥本身脾氣不好,說不定會打起來,平日關系還可以,不至於因為關憐大打出手,不值當。
關憐躺到床上沒有太多的不適應,感覺身後沒人有點空,往圍欄靠了靠,讓身體接觸到,他有點餓,往常這個時候曲寬彥或者於姑姑會給他送點夜宵。
側著剛睡著,耳邊的呼嚕聲此起彼伏,何盡然和林願兩個人在打呼嚕,關憐嫌惡地皺眉,聽著別人的呼嚕聲能入睡的時候已經遠去很久了,曲寬彥對睡眠的要求很高,房間裡要完全暗下來,周圍不能有聲音。
他一開始在太過安靜的環境裡反而睡不著,後來習慣之後重新面對這些有些難以忍受,太吵了,曲寬彥睡覺也很安靜,有時候累的時候靠在他背上才會聽見一點呼嚕聲。
他在安靜的晚上待得太久,一點聲音都會讓他覺得吵,他大機率沒有發現他的習慣越來越像曲寬彥。
關憐摸到枕頭下面有個小盒子,是耳塞,心裡舒暢了很多,摸索著給自己戴上,耳邊的聲音一下小了很多,慢慢才睡著。
第二天一早關憐的生物鐘響了,睜開眼的時候林願已經躺在床上看單詞了,另外兩個人還在睡,林願的成績在班裡一直都很靠後,有一次還被擠出去了,他只有一個目標,留在這個班,寧做鳳尾,不做雞頭。他在這裡算不上聰明,但勝在勤奮。
努力很難和天賦抗衡,但是一樣能讓他得償所願。
林願驚訝關憐也起這麼早,他一直以為關憐是極聰明的型別,往往不費吹灰之力就能考第一,但是現在看來似乎沒有他想得那麼容易。
關憐支起小桌子重新默寫昨晚背的作文,睡覺前默寫一遍,一早起來再默寫一遍,他基本上會記得特別牢固,考試之前背個二十篇再把這些整合出自己的模板,反複默寫一遍,考試的時候基本上十五分鐘之內能寫出一篇接近滿分的作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