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當然,過一陣還打算回學校看看。”
“得得得,扯遠了,聊正事,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
事情聊得很快,雙方都比較滿意,王思誠去年年底發了一筆橫財,不知道錢該放哪,朋友介紹認識了這家店的老闆。
真是天道好輪回,看著在吧臺內刷杯子的關憐眼裡充斥著怨恨,當時害他這麼慘,住了一個月的院回來被通知辭退,賠了酒店裡的東西,醫藥費全是自己出的。
拿著他的身份證報警也沒給處理,怎麼都找不到人,原來叫關憐啊,還是個學生。
王思誠成了這裡的二老闆,有時會來這裡坐一坐,像條陰冷的毒蛇,和店裡的人談笑風生,視線又時不時黏在關憐身上,但是奇怪的是他從來沒給他使絆子。
關憐處處提防著,如果現在離職他接下來的半個月很難找到一份新工作,他情願在這裡耗著,王思誠並不能把他怎麼樣。
在王思誠來店裡的當天晚上,回到家關憐就讓曲寬彥不要再接他了,他不知道對方在打什麼主意,就像當時的關伯明,他不想有人因為他陷入危險之中。
曲寬彥並沒有同意,最後各退一步,在稍遠的地方等他。曲寬彥追問原因,關憐沒說出個所以然,甩出一句話,“你每天來接我,被人看見不奇怪嗎?”
曲寬彥看他表情嚴肅,便沒再說什麼。
那棟房子成了象牙塔,關憐在裡面讀書寫字,有陽光和小狗。
轉眼間到了快開學的日子,從咖啡店臨走的時候關憐拿著剛結的工資,抽出兩張的票子,破天荒地在前臺點了手沖,要的是最貴的那款豆子。
“打包帶走。”
吧臺的咖啡師明顯一愣,關憐從不和他們交流,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其實窮酸有目共睹,整天穿得破破爛爛,還好有工作的圍裙遮擋,沒見過他有任何的消費,上班帶個杯子只喝白水。
關憐這是臨走前裝個逼?打腫臉充胖子?不懂咖啡還要打包手沖?
“時間久了會影響口感,確定打包嗎?”
關憐點點頭:“嗯。”
咖啡師嘴角露出鄙夷的笑,漫不經心地拿起手柄接粉。
一旁負責打包的同事也奇怪地看著關憐,她對這個不愛說話的少年頗有好感,也不由得好奇他是買給誰,關憐好像不喝咖啡,店裡新品內測的時候沒見他嘗過。
關憐沒有理會異樣的眼光,拿著東西就出門了,沒有任何虛情假意的道別,一出門就看見陳津站在門口和曲寬彥在說些什麼。
陳津很久沒過來了,今天趕得巧,一來就看見曲寬彥站在門口,果然不出他所料的,他肯定會來接他。
陳津走上前似笑非笑道,“曲少爺,他都不搭理你,你為什麼非得自作多情呢?”
他之前的鄰家哥哥的人設在他面前完全沒用,不如換個思路,直接點。
曲寬彥正在看手機,聽到聲音並沒有抬頭,關憐已經不在他那邊上班了,這人怎麼還陰魂不散,神情淡淡地張嘴說道,“離他遠點。”
陳津笑道:“沒看出來嗎?我想勾搭的是你,我也是gay。”
曲寬彥餘光瞥到關憐已經出來了,收起手機避開陳津,抬頭朝那邊走去,陳津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這比想象中難搞得多,曲寬彥這人到底在執著什麼?他怎麼沒看出來關憐哪點好?
曲寬彥在外面沒敢拉關憐手,把他的包接過來背在身上,看見他拎著一杯咖啡,他知道這是給他買的。
他在家裡經常喝,關憐嘗過一次臉都皺在一起,從那以後再也沒嘗過關於咖啡的任何東西。
這杯咖啡是他唯一一次見關憐買跟學習無關的東西,還不是給自己的,有些心疼道,“貴嗎?”
關憐抬頭看他,“你說呢?”
曲寬彥笑了,從他手裡拿過來,“謝謝憐憐。”
“不是讓你在那邊等我嗎?”
“最後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