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的掉色,沉默的搖曳。
眩暈的童年色彩吸納他不安,外婆去田裡幹農活,一旁的草地在枯黃,他看著風鈴發呆,坐在旁邊的小凳子上有了魂歸處。
他似乎對偏執的枷鎖有了佔有慾,他差點以為曲寬彥要聽他媽媽的話,要算了,可是都到這裡了,怎麼能算了呢?兩個人都到這個份上了,怎麼能算了呢?
他都已經來到這裡了,千萬次警告自己不該來的,不該來的,他還是來了。
曲寬彥沒有等來關憐的只言片語,低頭整理一下崩掉的情緒,想要拉起關憐的手,“走吧,別遲到了。”
關憐先他一步拉住他的胳膊,突然上前用力親吻,牙齒尖利磕出血,像是野獸在撕咬獵物。
關憐喘著粗氣看著他,“你最好是這樣,要不然我就殺了你。”
曲寬彥大腦一瞬間是空白的,卻下意識低頭張開嘴迎合他。
親了好大一會兒,倆人才停下來,曲寬彥看著關憐喘著粗氣,眼神傻傻的,輕聲問:“你為什麼親我?”
關憐抬頭看向他,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湊近伸出舌尖舔了一下他的嘴唇,貼著他輕聲說了什麼。
曲寬彥心裡頓時被攪個天翻地覆,日落了,山走了,他什麼都看不見了,他躺在孤舟裡,在關憐給他創造的海面上漂蕩,海天一線,世界在他的世界裡徹底沉寂了……
曲寬彥睫毛輕顫,關憐在親他,他要死了,他簡直要溺死在看關憐給他釋放的慾望訊號裡了。
曲寬彥顧不上其他,撕開對方的衣服,扶著他的腰在他面前跪下來。
關憐抓緊曲寬彥放在他後腰上的手,沉浸在這場不倫之中,一種瀕死的快感,來自身體深處的共鳴。
沒有人在意是否已經遲到了,直到飛機都起飛了兩個人才停下來,曲寬彥雙手撐在關憐耳邊,看著面色潮紅的關憐,羞澀地咧開嘴笑,關憐伸手輕輕地打了一下他的臉,“笑什麼?”
“飛機剛起飛,我們趕不上了。”
曲寬彥似乎胡亂說了個理由,說完整個人趴在關憐身上埋在頸窩痴痴地笑起來。
他覺得關憐是有點兒喜歡他。
他好像戀愛了。
曲寬彥的胸膛隨著輕笑聲帶來的震動碰撞著關憐的胸口,關憐不由自主地摸上他毛茸茸的腦袋,真是跟狗一樣趕都趕不走。
當天晚上將近十二點鐘兩個人才到家,第二天一早關憐照例起床讀書,曲寬彥稍微醒得晚一些,站在書房門口,“牛油果奶昔可以嗎?”
關憐沒有抬頭,習慣性眉毛蹙起,“隨便。”
曲寬彥站在那沒動,心裡突突的,關憐冷漠的彷彿昨天那個和他親密無間的人不是他。
吃早飯的時候,曲寬彥試探性地叫了他一聲,“憐憐?”
關憐忙著吃飯沒說話,隔了半天沒聽見他的下文,這才抬頭奇怪地看向他。
曲寬彥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幾秒鐘之後,“我送你去上班。”
“不用。”
關憐出門的時候,曲寬彥沒忍住還是拉住了他,“憐憐?”
關憐被惹得不耐煩,“你他媽早上有病嗎?”
曲寬彥卻比以往更小心翼翼,湊到關憐面前,試探性地要親吻他,關憐並沒躲開,等到他蜻蜓點水一般地碰觸之後,才把他推開。
曲寬彥心裡的石頭落下來,笑著跟了上去,騎著那輛腳踏車跟著關憐。
等紅綠燈的時候,關憐回頭看身後那人,曲寬彥單腳撐地,穿著簡單的t恤,渾身散發的貴氣遮擋不住,脖子上的項圈大大方方地晾出來,彷彿有一根無形繩索,另一端被關憐攥在手裡。
狗是沒錯的。
他想要一條狗是沒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