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寬彥平穩的聲音在關憐耳邊無疑是赤裸裸的諷刺,“你放開我,我要走,我看見你我惡心,我無比惡心。”
關憐嘶啞地罵著,幹裂的嘴唇上血珠爭先恐後地冒出來,曲寬彥是個同性戀,別有心機地靠近他,他不想跟他這麼近,他不想。
曲寬彥松開他,關憐近乎沒力氣瞬間從懷裡跌落,曲寬彥眼疾手快托住他的後腰一個用力把人撈起來,把他帶下樓。
關憐身體彷彿不能自已,靠在沙發上別過臉不願看對方,曲寬彥重新倒了一杯水放到他面前。
“我帶你去見楊玉平。”
關憐聽見後愣了一下才慢慢扭頭看向他,想從他臉上看出謊言的端倪,這個時間點,關憐沒辦法見到楊玉平,警察告訴他楊玉平除了律師誰也不能見。
為什麼他的語氣這麼肯定?是不是在騙他?
曲寬彥看出他的疑慮,看著他說道:“我沒有騙你。”
曲寬彥抬手把水遞給他,眼神示意喝掉面前的溫開水。
關憐還沒被誰這樣威脅,瞪著眼睛握緊拳頭看著曲寬彥和他較勁,和自己的身體較勁。
曲寬彥伸手把人帶到懷裡,拿著杯子遞到他嘴邊扣著他逼著他喝下去,帶著甜味的溫水一股腦湧進口腔,關憐差點嗆到,下意識抓著曲寬彥的手腕往外推,對方卻紋絲不動。
太久沒有進食,水到了嗓子眼,吞嚥的動作竟然格外的陌生,喉嚨瞬間被浸濕,身體接收到水像重獲新生。
關憐被牢牢禁錮住,沒有力氣再去反抗,像是隻被打斷腿圈養起來的喪家犬,皺著眉頭抵觸著又被迫窩在他懷裡的模樣十分可憐。
曲寬彥拿著紙給他擦擦嘴角,給他吃顆定心丸:“明天一早我就帶你去。”
第二天一早,曲寬彥從房間裡出來就看見關憐站在一樓那扇落地窗前看著後花園的小花。
關憐昨晚上沒再回臥室,就在客廳躺到了天亮。
他看出來他睡的那是誰的房間,垃圾桶裡被扔掉的橘子味糖果還沒來得及清理,那人根本不吃這些,甚至包裝都沒拆,就直接扔掉了,他到底是為了什麼……
李伯從門外走進來,抬頭看了一眼曲寬彥,讓關憐先上車。
關憐沉默地等待,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麼,思緒渙散,李伯在他剛上車的時候就給了他一盒餃子,跟之前的一模一樣。
他連帶著曲寬彥周圍的人一併討厭著,冷著臉拒絕,李伯沒有說話,把東西收起來了。
車內的香味刺激著胃裡分泌胃酸,大腦不斷湧出昏睡中壓制的思緒。
他瘋狂地想見到楊玉平,又深深地恐懼著,他想問為什麼要做出這麼蠢的事情。
又害怕她的死跟他有關,關伯明接下來要做什麼,腦中猛地出現夢中的畫面,心跳驟然加快,關憐深呼吸讓自己穩定下來。
不一會曲寬彥上了車坐在一旁,汽車發動前往看守所。
李伯帶著關憐進去,曲寬彥在車上看著兩人走了進去,輕輕地閉上眼睛,從前天晚上到現在他也幾乎沒睡。
裡面的警察像是知道有人要來,看見李伯把關憐帶了進去。
關憐來到一個封閉的房間內,南邊牆的上方開了個小窗戶讓光照進來,等了幾分鐘,金屬碰撞聲傳來,警察帶著一個極瘦的女人走了進來,頭發被剪到耳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