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點了點頭意思知道了著手上課。
今天關憐是最後一個走的,準備出門時遇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祁與樹。
祁與樹的巴掌臉戴著黑框眼鏡,大概看得出清秀,整個人瘦瘦小小的還駝著背,總給人陰沉沉精神狀態不好的感覺。
關憐沒興趣關心他怎麼在這,準備從他身邊繞過去的時候祁與樹喊了關憐一聲,聲音太小以致於讓關憐懷疑是幻聽。
關憐選擇在他不遠處站住,回頭藉著走廊的燈目光平靜地看向他,像是在問他有事嗎。
祁與樹燈手有些發抖,不自在地摳著衣角,抬頭看了一眼關憐馬上低下頭,他無法對上關憐坦然又冷漠的眼睛。
關憐看祁與樹不說話,準備邁步離開。然後身後的祁與樹小心地問:“關憐 你那天看見我了對嗎”
關憐想起那天的事情不太想理會,準備下樓。
祁與樹看到關憐令人捉摸不定的態度心神不安瞬間擴大,突然有些激動地追上了希望關憐給他個答複。
“你不會說的對吧我會把錢還給他的”
“和我沒關系”關憐看著靠近他的祁與樹,不自覺地拉開兩個人的距離往後推了一步說。
“關憐,你答應我,千萬別說出去好不好求你了,我真的急用。”
祁與樹看著關憐冷漠的表情急得都要哭出來了,他只能用語言乞求關憐能夠做個保證。
關憐聽著帶著哭腔的聲音極度討厭,為了不想繼續下去只得嗯了一聲,相當於答應了,然後頭也不回地快速下了樓。
祁與樹站在原地發了會兒呆,然後拖著沉重的步伐慢慢走下樓梯。
範陸南聽著祁與樹走下樓的聲音才緩緩地從隔壁的衛生間裡走出來,高大的身形被籠罩在陰影裡,只有嘴裡叼著的煙在黑暗中發出一點猩紅的火光。
範陸南走到欄杆處往下瞥了一眼又看向遠處,緩緩吐出煙圈扯出一個鄙夷的笑,祁與樹也才剛走出樓梯,正疲憊地往校門口走。
晚上出校門的時候關憐看見了江崇敏。
江崇敏正在跟一個學生說什麼,快要五十歲的年紀看起來仍是風華正茂,幹淨利索地把頭發盤起來,腰桿挺得很直穿著棕色厚重的呢料大衣一笑起來眼角的褶子讓人覺得和藹可親。
關憐準備往旁邊的巷子走去的時候耳邊響起了江崇敏的聲音“關憐,過來一下。”
關憐看了一眼江崇敏走上前也不說話氣氛有些尷尬。
江崇敏看著關憐冷漠的神情有些無奈地笑了笑說“你還記得申請的補助嗎?”
關憐這才給點反應地點了點頭。
“記得就好,老師推個車,路上跟你說”江崇敏走到旁邊的車棚把自己的腳踏車推出來。
“你坐公交車回去嗎?”江崇敏推著車子問。
關憐雙手插兜嗯了一聲。
“貧困補助今天已經下來了,我把現金拿給家長。”江崇敏說。
關憐猶豫了一會兒說:“可以給我嗎?”
江崇敏想起前幾天電話那頭楊玉平焦急的聲音心沉了沉。
她只是打了個電話問問關憐在家裡的情況,電話那邊楊玉平異常地激動問關憐是不是不好好學習成績下降什麼的。
費了好大的勁才解釋清楚,所以江崇敏掂量一下選擇這個事情先跟關憐說。
聽到關憐這樣的問題江崇敏沉默了一會。
“你自己可以收好嗎?”江崇敏問。
“嗯。”關憐應了一聲。
江崇敏把關憐送到公交站從包裡拿出一個牛皮信封,讓關憐開啟書包,仔細地放在夾層裡,叮囑著把書包背面面看好錢才騎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