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到包廂之後,楚容讓人上了一些點心,後叫人不要來打擾。
包廂的燈,盡數開著,房間內十分亮堂。
可是空氣,卻是格外凝滯,就像是要凍結成霜。
雲珞看了看楚容,將兩份報紙放在茶几上,“小容,你是有事跟我談吧?”
“總是瞞不過老師的眼睛。”楚容點頭,也不拐彎抹角。
雲珞垂眸,“你說。”
“那我就說了。”楚容道,“這段時間,我將日子一天一天往前推算,尋找喬西冽的變化是從哪一天開始的。”
她說著,拿起了那份寫喬家老太爺生日的那份報紙,舉著給雲珞看,“從這裡。”
“喬家爺爺生日當晚,老師你來喬家道賀,單獨見過喬西冽,說是要談合作,喬西冽將我支開了,而老師你,沒有阻攔。”
說完,她將報紙放下,“當時我沒起疑,並且對這些也沒多大興趣。”
“當然,那晚過後,喬家伯億財閥跟老師你的五洲集團的確也達成了專案合作,更叫人篤定那一場暗中的交談,是談專案。”
楚容的目光,落在雲珞臉上。
她的心理學是雲珞教的,自然不敢跟雲珞一爭高下。
更何況,一個對心理學瞭如指掌的天才,想要從她的行為中找到破綻,也太難了。
就算微表情微行為是屬於本能的東西,可是對於天才來說,就算不能左右微表情和微行為,也會有別的很多辦法進行規避。
楚容不想去做那種的無用功。
而是單刀直入的問,“老師,那一晚你跟喬西冽談的,不止是專案合作,對嗎?”
雲珞沉默,不語。
那晦暗不清的神色,也不知道是預設,還是不願意回答。
楚容不急,繼續說,“在我近段時間裡,對之前記憶裡喬西冽的行為進行逐天逐時分析,從那晚過後,他就在變了,雖然變得很緩慢,也很微小,但跟以往比起來,還是有跡可循。”
“他更容易走神,一走神眼神就變得有些空洞,他更喜歡發呆,就像是神遊太空,他變得多愁善感,對生活對工作開始有了懈怠,直到出軌事件的爆發。”
“那件事過去很久了,我也沒有去查那一晚的女主角是誰,我想,我也查不到吧,因為女主角從來未曾露面,一個背影而已,就算我還原了畫出了她的容貌,想必茫茫人海我也找不到她,對嗎老師?”
“那場出軌門事件,是喬西冽自己一手策劃的,所以事後他迴避不澄清任由事態發展,藉此跟我拉開距離,甚至藉由這件事,將自己的名聲糟蹋到底,最後徹底放手喬家和伯億集團。”
“再然後,他就像是普通的二世祖那樣,吃喝玩樂樣樣都沾,直到遇上刺殺事件,喬家大少爺為了配合,勒令將他送出京都,美其名曰是讓他療養,實則是助他離開。”
“老師,這一些,我沒說錯吧?”
楚容笑了笑,也沒等雲珞開口,便又說,“其實老師,我沒想到你身上的,我在整理記憶的時候,意外發現,你曾多次愧疚於我,對我說了‘對不起’三個字。”
“你哪裡會有對不起我的事呢?當初聽聞你道歉我不明白,如今算是明白了。”
“哦對了,我聯絡過七六區,喬西冽沒有被召回。”楚容忽的又說,“所以老師,你讓他去做什麼了?還是,總統府讓他去做什麼事情了?”
雲珞閉上眼睛,好幾次的深呼吸也不能平息心中的驚濤駭浪。
她就知道,楚容會理清這一切。
見她糾結為難的樣子,楚容的唇,壓得很緊。
雲珞猶豫著。
如果告訴楚容,按照她的性格,一定會尋過去。
此行兇險,她也走了喬楚凜怎麼辦?
可若是不告知,也未必攔得住楚容。
於是乎,雲珞心中已經有了定奪。
就在她要開口的時候,楚容卻率先開口,“老師,我知你身在總統府多有身不由己,我不逼你一定要告訴我緣由,我也知道最高機密的條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