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開簾子,原先籽粒般的大小的雪花成了片片鵝毛大雪。
前院被落雪鋪滿,後院雪景更為極致。
薄淞裹著厚外套,戴了雪帽,踩一腳,陷進去柔軟的雪堆裡,往玻璃房去。
不出意外,玻璃房頂也落著厚厚積雪,周遭被林木圍起,偶有幾根褐色的枝木從雪堆中探出,豐富了純白世界裡的顏色。
薄淞期待很久的。
這場大雪落下,邀請桓柏蘅一起品茶賞雪。
可惜不能了,同興奮一道襲來的,也有失落。
他獨自推開玻璃房的門,裡面被簡單佈置過,各種茶葉花茶,煮茶工具都應有盡有。
薄淞簡單清洗處理後,煮上了一壺龍井,冒著風雪回去房子裡,又取了些果幹,回來時,把玻璃房前側的玻璃升了上去。
雪就飄了些進來。
他煮好一盞茶,捧在手心裡,喝了口,茶水溫燙,透著龍井的清香,流經胃裡,暖和許多。
薄淞喝了兩杯,挑起點蜜餞吃。
微信上桓柏蘅發來了訊息。
五點了。
薄淞放下茶盞,搓了搓手,發訊息。
【薄淞:方便打個影片嗎?】
這幾天他們聊得多,影片也打過兩次,薄淞再開口的話就自然許多。
桓柏蘅沒有拒絕。
對面撥過來視訊通話,薄淞立刻點了接通。
鏡頭只一秒出現他的臉,轉到院中紛紛揚揚的雪花,天空壓的很低,光線昏暗。
“能看清楚嗎?”
薄淞點開對方的鏡頭框,眼底的笑意在下秒放大的鏡頭裡,桓柏蘅整個人消失時,僵硬住。
“可以。”桓柏蘅聲音傳過來。
“是吧,我看天氣預報,明晚才會停,到時候應該會積起來很厚。”薄淞盯著桓柏蘅後面背景,“你在車裡嗎?”
“快到酒店了。”
桓柏蘅是快到了,沒一會,拉開車門下去,然後是晃動的地下停車庫,鏡頭晃著晃著,進了電梯,出去,到酒店房間。
薄淞和他聊了一陣不相關的,心思卻不在這,最後還是沒忍耐住。
“桓柏蘅。”薄淞喊他,聲音低了許多,“可以看一下臉嗎?”
他沒想到會被拒絕。
“不可以。”桓柏蘅說。
“...好吧。”
桓柏蘅脫了外套,丟在沙發上時,手機傳來沮喪失落的回答。
“你都不給我看,為什麼我要給你看?”
另一邊安靜兩秒,鏡頭跳出了薄淞溫潤眉眼,長睫微卷,是剛才睡太熟壓著的,唇瓣被茶水燙的紅潤,明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盯著鏡頭,期待著。
“現在可以給我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