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當初鬧脾氣的愛哭的小孩長大了,長得還一表人才風度翩翩,要結婚了,有自己的家庭。
這是他最大的心願,要是哪天走了,也沒有遺憾了。
“爺爺?”
老爺子很多年沒有過鼻酸,要面子,忍住,拍了拍桓柏蘅肩膀。
桓柏蘅像是幾分觸動,說,“您要是真捨不得我的話,不然這婚我不結了?”
“...”
十多秒後,桓柏蘅自覺圓潤地“離開”,因為老爺子撩袖子已經準備打人,什麼長大懂事,人是高了大了,其他惡劣地方是一點沒改,老爺子氣得頭發昏,瞧著桓柏蘅融入人堆的背影,半晌又止不住長長嘆了口氣。
他了解自家孫子,結婚是為了他安心,這婚是結了,可桓柏蘅不上心,也不在乎那個薄家的孩子,婚禮當天,再不懂事也不能隨口玩笑剛才的話,桓柏蘅對於婚禮,其實是不在乎的。
可就像他先前所想,如果要等到桓柏蘅哪天真心實意認真喜歡一個人,他都不知道能不能等得到,萬一等不到...小孫子可就真孤零零一個人了。
他不在了,桓柏蘅婚都不會結了,起碼現在,薄淞是再合適不過的人選。
老爺子心情複雜,薄家父母領著新的賓客過來,見著親家,心虛了那麼幾秒,大婚的日子,想這些實在太不合適了,他怎麼被那混小子帶跑?
老爺子重新洋溢起笑臉,和來人寒暄。
桓薄兩家聯姻,來了榮市大半上流圈層,相當於小型的社交名利場。
觥籌交錯間,很是熱鬧。
“新郎呢?儀式快開始了。”
現場策劃低聲招呼著人去找,跑過來問薄淞。
薄淞不知道,茫然間都沒來及想是否桓柏蘅反悔了,身後就幽幽冒出一道聲音,“西邊。”
他回頭,林序淮指著城堡左側,不情不願透露,“剛才往那邊去了。”
“謝謝。”
“答應過你的。”
林序淮答應絕對不會在今天跟桓柏蘅起沖突,也答應會讓薄淞的婚禮順順利利的舉辦,自然新郎要盯著,因為桓柏蘅很不靠譜。
婚策要準備的事多,再者桓柏蘅沒那麼好說話,最後薄淞答應去找,負責人才鬆了口氣。
薄淞離開前想起件事,轉頭,不經意瞥見不遠處另一道身影,離他們一百多米的地方,被林序淮驅趕至“不可見範圍”的許景淵。
“...”
許景淵察覺到他的視線,眼神總算捨得從林序淮身上挪開片刻,揮了揮手。
很熱情。
“你看什麼啊,還不去找?”林序淮心裡鬱悶,沒注意到薄淞異樣,薄淞搖頭,現在也不是合適的時機問,他囑咐道,“你去吃點東西,別空腹喝酒。”
林序淮中午就沒怎麼吃,剛才又喝了幾杯,大學的時候對方就常常鬧胃病。
得到人悶悶的回答。
“知道。”林序淮低聲,“囉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