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欠欠的聲音掛著不可思議的語調傳了過:“我靠,陸修然你真的轉性了?”
陸修然長舒一口氣,收手收腳,白了薑既白一眼:“真是不明白,瀾寶到底喜歡你什麼?!”
姜既白輕笑了一聲,伸手就把手裡的袋子遞給了陸修然,伸手就抱住了向自己跑來的瀾寶:“我親愛的寶呦,可讓舅舅想死了。”
陸修然原本在看是否還缺了什麼食材,聽見姜既白的話,伸出手就抽了下姜既白的腦袋:“胡說什麼!是哥哥!”
姜既白還沒說什麼,腦袋就被瀾寶抱住了。
而瀾寶,正轉頭對陸修然怒目而視。
陸修然啞然,尷尬地笑了一聲:“寶,哥哥在和你白哥哥鬧著玩兒呢。”
瀾寶抿了抿唇,仔細地看著姜既白的臉,似是終於檢查完沒有受傷,長舒了一口氣,吧唧親了一口。
陸修然深吸了一口氣,在心底默唸了數遍——這是瀾寶,這是瀾寶,這是瀾寶!
笑著看著瀾寶:“寶,哥哥抱著你好不好?”
瀾寶看了看陸修然,眨了眨眼睛,又回頭看著姜既白,吧唧又親了下姜既白的臉。
陸修然嘆了口氣,終於死心了,說話的聲音有氣無力,似乎剛剛瀾寶的動作吸光了他身上所有的精氣:“瀾寶的意思是讓你也親他一口。”
陸修然實在是不想再看兩人的互動,直接眼不見為淨,一邊走一邊檢視讓陸修然帶過來的食材。
他知道姜既白今天沒有什麼事情,便提前跟他說了需要的食材,省的自己還要跑出去。
原本楚風帶過來也是可以的。陸修然想了下楚風的錢包,瞬間把他排除在了選擇範圍之外。
姜既白一邊逗著瀾寶,一邊和陸修然說著話:“怎麼還想著叫我回家吃飯?”
陸修然看了眼已經被處理幹淨的鱸魚,心底點了個贊,雖然人不咋地,心還是細的。
“楚風有個策劃案,是關於關注兒童身心健康的綜藝,找江澤鬱投資,便一起吃個飯。”
姜既白前行的步子頓了頓,眼底滿是詫異:“這個選題不錯,很有意義。不過,昭清集團沒有關於影視綜藝範圍的投資吧?”
陸修然用指紋解了鎖,換了拖鞋就往廚房走:“當然沒有,這是他自己的公司做投資。”
姜既白和瀾寶一大一小站在玄關處換鞋,聽見陸修然的話深吸了一口氣:“江澤鬱自己有個影視公司?!這種投資少說也要千萬起步,他那個小作坊就能拿出來了?!”
陸修然回頭看了眼姜既白不可置信的臉,心下也是覺得玄幻,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回話的語氣重便帶了幾分嫉妒:“嗬嗬,和他比掙錢,咱們還是識相點兒好。”
姜既白聽了這句話,領著瀾寶就去了客廳,隨手開啟了電視:“嘖,誰有病跟他比這個?!我是有什麼大病,非要去拼,躺平不香嗎?”
陸·曾經有病·現在無病但嫉妒·修然聽了姜既白的話,瞪了他一眼,有些沒好氣:“把瀾寶抱遠點,電視影響視力你不知道嗎?我的瀾寶可不能變成四眼田雞。”
被言語攻擊的姜既白扶了下自己臉上只有125度的眼鏡,甚是無語。真是有病,有大病!
趕緊把瀾寶放在了距離電視最遠的沙發上,衡量了下對眼睛的傷害程度,叮囑了瀾寶兩句:“瀾寶坐在這兒看飛天小女警,小叔和你哥哥去做飯,行不行?”
瀾寶眨了眨眼睛,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扭鈷著小身子,下了沙發,拉著姜既白的手,吧嗒吧嗒往廚房跑。
陸修然聽到腳步聲,沒有回頭就知道是小瀾寶,眼睛裡溫柔的情緒四溢:“瀾寶是餓了嗎?”
姜既白輕聲笑了一聲,隨手在菜板上拿了半根胡蘿蔔遞給了瀾寶:“哈哈,我估計只是嘴巴寂寞,給根胡蘿蔔慢慢啃。”
兩個大人低頭,和瀾寶對視一眼,笑眯眯開始各自手上的事情。
姜既白的廚藝堪比黑暗料理,他做的飯不是把自己送走就是把別人送走,陸修然實在是不敢讓他動手,便把需要擇的菜遞給了他。
“我先去把魚蒸上,然後把紅燒肉燉上。”
姜既白隨口應了一聲,看了眼乖乖坐在旁邊啃胡蘿蔔的瀾寶,繼續和陸修然閑聊:“澤鬱什麼時候回來?到時候處理海鮮來得及?”
陸修然把焯好水的排骨盛到了盤子裡,眉目間滿是人間煙火氣:“他現在很忙,但應該十點左右就會回來。要是來不及做,估計他會直接打包做好的海鮮。”
姜既白點了點頭,把剝好的蒜放在了案板上:“一半切片一半剁碎?”
陸修然應了一聲:“蒜泥多做一些,待會兒做海鮮蘸料用。”
被兩人提及的江澤鬱正在辦公室簽著檔案,周身冷淡的氛圍讓人大氣兒都不敢多喘一口,深怕這人抬起眉眼,鋒利的目光聚集在自己的身上。
可蘇清不得不開口:“東山醫療院那邊已經按照您的意思,以您個人的名義,投資了三千萬。”
江澤鬱從檔案中抬起頭,隨手把簽字筆蓋上了筆帽,鋒利的眉眼被鏡片遮住,整張輪廓分明的臉增添了幾分禁慾冷淡的氣質:“梁琦那邊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