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走近女人時才發現女人的頭部受了傷,而且非常的臭,遠遠都聞到膿胞惡臭的氣味撲鼻而來,比他大半個月沒有洗澡還要臭。
他們的到來,那女人也發現了,轉過身來溫柔的問她的女兒“二丫你領了誰回家啊?”
“娘,這位叔叔受傷了,他沒有家,沒錢,我見他可憐就帶他回來包紮傷口。“
這個孩子從小就很善良,女人也習慣了她老往家裡帶有困難的人回家助別人渡過難關,可她卻沒想過自己也是有困難的人。
“快請他進來吧。”婦人讓小女孩請他進來,自己仍是在那搬東西。
一個受了傷的女人,身體十分的瘦弱,面消瘦成稜形,面色土黃看著像病入膏肓一樣,但她仍是堅強的搬這些破磚爛瓦,看樣子應該是戰亂之後才回來的,因為這裡沒人幫她們忙修理,女人帶著孩子自己一個人修理這個院子。
在她搬重東西吃力快倒時,何弘翰快速上前去幫她抱住那石頭,靠近她之後那膿胞的臭味更刺鼻,何弘翰沒有捂鼻,只是眉頭微皺說道“頭上的傷這麼重為什麼不去醫院治療?”
女人也是意識到自己很臭,把毛帽捂得更緊一些,後退幾步讓臭味沒那麼重才老實說“我們家哪裡拿得出錢來去醫院看,屋子上回被鬼子攻打時破壞了還沒有修完”
女人並沒有刻意把自己說得很可憐,只是淡淡的說出這件事情,好像她的頭並不嚴重般。
望了眼這院落,在沒有被破壞時應該是不錯的家境,如今卻破爛不堪,這是他的錯,如果不是他沒守住城,她們就不會受苦,”對不起讓你們受苦了。“
何弘翰的一句道歉讓女人莫名其妙的望著他。
他解釋道“我是說上回城陷沒有出一分力,現在回來流浪街頭實在無顏見父老鄉親。”
“這個不是誰出不出力的問題,聽我愛說當時司令就帶著三千兵去與兩萬兵打了三天三夜援兵遲遲不來才導致城池被佔領的。”
“你愛人是軍人?”
“他是匪兵”
就在她說出匪兵之後,一些往事記憶大量的湧入他的腦海裡,在守城那幾天是他最痛苦的日子,他不甘於城就這樣被攻陷了,卻又無能為力守住這個城池。
“他現在人呢?”
“為了守住這個家,守住這個城他犧牲了。“她說這話時有悲傷但更多的是驕傲,以她的丈夫為榮,沒有怨恨。
這個女人真的是一個偉大的女人。
聽到這個訊息之後,何弘翰沉默了,他默默地起身去幫忙清理那些破磚爛瓦。
他不說話只是默默的幹,女人有點不好意思了去搶他手上的磚說“你都受傷了,我來吧。”
她又忘記了其實她自己傷得更重,何弘翰仍堅持幫她搬磚頭說“我這傷沒事,你快去換一下藥吧。”
以為自己頭上的傷口膿胞實在是臭到他了,女人趕緊的去換藥“那我先去換藥。”
看到自己的無能害慘了這個原本幸福的家,何弘翰更是自責,恨自己的無能。
在一邊清理垃圾一邊暗暗地下決心,這個仇一定會報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