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文沒有說話,只是依然看著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兩個人都沒有鬆手。
任何時候,都不要忘了,他是多爾袞。
身為皇太極最得力的手下和最親近的弟弟,他一直都盡心盡力地為後金服務著。思考著如何才能打贏明朝,如何才能在這中原有立足之地,讓他的族人們可以名正言順地站在這裡,不再受漢人的歧視,而是受著崇拜的目光。
他自小就熟讀兵法,以八歲之幼齡就躋身參與國政的和碩額真一列。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這是他從小就明白的事情。
他來到金陵,其中的一個目的就是為了這個。
當初跟著四哥打遼東的時候,他摸清了孫承宗,也一直調查著袁崇煥。
前不久大明朝廷內勢力翻湧,幾乎改變了整個局勢。
天啟帝朱由校薨逝,緊接著崇禎帝朱由檢上臺。然後短短數月,大名鼎鼎的九千歲魏忠賢就被除去……他一直都關注著這些事情。
因為,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而且他的習慣是,如果要調查一個人,就全方面地調查清楚,從來不幹那半吊子的事情。對於重要的人,更是如此。
這個突然來臨的男子,讓白斂反應如此激烈,口中所謂的“客人”……對於這張臉,他並不陌生。
他的記性一向都很好,所以他一瞬間就想了起來。
他在手下人送來的,崇禎的畫像上見過。
更何況,崇禎長得本就出眾,想讓人輕易忘記,並不容易。
所以十有八九——除非他記錯,那麼眼前這個男人就是崇禎帝了。
也就是說,昨天晚上來的那個神秘男子,竟然是從北京過來的崇禎皇帝。
謝文握緊了刀。
這個人是四哥,不,是整個族人做夢都想殺死的人啊。
他們一切一切的努力,其實都是為了殺死眼前這個男人不是嗎?
只要殺了他,明朝就會陷入一片混亂,朝廷無主,他們就能順勢進攻。
一切的一切都唾手可得。
謝文抬眼和楊清一對視著,她的眼睛裡竟然帶了幾分哀求。
“兩個人看什麼呢?臉上有花?”段如是淡笑著也站了起來,隨口調笑了一句,轉過身看著朱由檢。“這位是金陵的謝爺謝文。老是喜歡一驚一乍的,動不動就喜歡玩他那刀,也沒見他去官府捉賊啊。”
謝文轉頭看向了段如是,他忽然輕輕一笑,鬆開了手,被輕輕拿起的刀和桌子發出有些沉悶的響聲。“段莊主,這話怎麼說的?我就是去了官府想跟官差一起捉賊,只怕他們也不敢用我不是?”
他的語氣帶著幾分自然而然的張狂,“再說了,我早就說了要我介紹介紹你昨夜那位神秘客人,你們非說人家在休息,這會兒人家找上門來了,嫌棄你們怠慢了不是?還害得我差點誤會……怪尷尬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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