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還說,他們已經確定白斂就是楊清一,段莊主就是段寒。”楊煦的臉上全是痛苦之色,“我沒有辦法……我只能這麼做。這麼多天,我一直都下不了決心啊……”
“那為什麼不告訴我,或者是段寒?”楊清一看著他,“是因為你不敢,你不信任我們,你怕我們不能幫你解決這件事情。不是嗎?”
“人與人之間,最基本的就是信任。我完全給予了你……機會只有一次,我這裡不再需要你了。你好自為之。”
楊清一不再看他,走出了門外。
她的心中一片混亂,卻不是因為楊煦。
謝文……究竟是誰?
為何要探聽她和段寒的身份?又為何當確認之後,他的哥哥又一定要殺了他們?
腦海中不由得回想起那日謝文痛苦隱忍的神色和有些莫名其妙的話語。
——“白斂,我可以不管你的任何,任何身份背景和過去,我都不在乎!你跟我走……好不好?”
——“你若是跟著我走,我會將所有的事情都告知於你。可是我現在得不到你的回應,迫於責任和壓力,我沒有辦法。”
——“這件事情,我希望你認真考慮。因為,我的時間不多了。”
只要她跟他走,就可以不在乎她的身份和過去。
本來她以為謝文指的身份是段夫人,而過去是說曾經在信王府的日子。現在想來,或許他說的,其實是她天女的身份……
那麼所謂的她跟他走,其實是拋棄天女的這個身份。也就是說,謝文背後的人,按楊煦的說法便是謝文的哥哥,在乎這個身份,甚至是不惜動用這顆早就隱藏好的棋子,想要殺了她。
那又為何要殺段寒?說到底,他不過就是一個商人,無冤無仇,何必多此一舉?
他究竟是誰?
楊清一皺緊了眉頭,卻始終想不出一個所以然。
謝文……
他野性的外貌和不羈的性子……他做的是和漢人和金人之間的生意……
難道他……
楊清一的臉色頓時煞白。
若是如此……若是如此……
“夫人?”從外邊回來的常山路過,瞧見楊清一蒼白的臉色,連忙上前詢問。“您怎麼了?怎麼臉色這麼不好?……夫人?”
楊清一失神地回頭望著常山的臉,“常山?”
“是我,夫人。您怎麼了?”
“常山……”她很想問問眼前這個人,上一次在那個被大火燃著的酒樓裡,她救下了謝文,究竟是不是一種錯誤。可是話堪堪到了嘴邊,終究還是嚥了下去。“可以幫我買一些東西回來嗎?”
“什麼?”
“幫我買一些新鮮的狗肉,還有一頂狗皮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