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聽到身後傳來輕輕的一聲門合上的聲響時，段如是才有了動作。他坐在她的身邊，忍不住輕輕握住了她的手。
坤寧宮……張嫣……
難道說……她是知道了那件事？
可是，不應該啊。就算她無意之中聽到了什麼，但是他相信謹慎如張嫣與朱由檢，一定不會說的那麼明白。那麼她又怎麼會知道呢？
可是如果不是因為這件事情，他也實在是想不到，究竟是因為什麼了。
“哎。”段如是忽然嘆了一口氣，“為什麼你們之間，要有這麼多波折呢？……有時候真的不明白，阻礙你們真正在一起的，究竟是什麼？是這個時代嗎？還是……你們自己呢？”
楊清一緩緩睜開雙眼，一眼望見陌生的天花板。她微微一愣，搖了搖頭，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楊姑娘，您終於醒了？”一個陌生的女子站在她的床頭，驚喜道，“奴婢這就去喊公子。”
“你等一等。”楊清一費力地喊住了她，只覺得嗓子幹癢無比。“這裡是段府？”
“是的。”那女子見她講話的樣子，連忙倒了一杯水遞給她。“姑娘，要不要先喝一些水？”
“謝謝。”楊清一將杯中的水一飲而盡，繼續問道，“我睡了多久？”
“姑娘，您是昏迷了整整兩天兩夜了，昨兒個是歲暮，公子還守了姑娘一夜呢……今天已經是正旦了。”
“兩天兩夜？守了我一夜？”楊清一吃了一驚，她費力地下了床。“那麼今天就是天啟七年了？”
“是。”
“那如……你們公子呢？”
“似乎在院子裡散步呢。要奴婢幫姑娘去喊公子來嗎？”
“……不用了，我自己去吧。”
楊清一穿好了衣裳，出了房間，果真在院子裡找到了段如是。房間外的世界已是銀裝素裹般，不過兩晚，整個世界再也找不到原來的樣子。而段寒就那樣獨自一人站在這冰天雪地裡，只留給她一個蕭瑟的背影。
“段寒。”楊清一忍不住輕輕喚道，這是她第一次，直接喊他的名字。或許只是忽然覺得，他生來就是屬於這樣的冬天的。
他與冬天，是那麼的相得益彰。
段如是聞聲轉過頭來，見是楊清一，溫柔地笑了笑，朝她走來。“你醒了？怎麼都沒有人來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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