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臉色為何如此蒼白?為何身邊一個人都沒有?
今天不是小年嗎?不是說今天朱由檢和她兩人一起進了宮去面聖嗎?
怎麼會這樣?
段如是皺著眉,心中萬千雜念。
“哥哥?”段如是身後忽然傳來一個女聲,段子嘉走到床前,看了一眼正處於昏迷之中的楊清一,蹙眉問道,“我剛剛聽下人說楊姑娘昏倒在門口?這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清楚。”段如是搖搖頭,“看她的樣子似乎不是很好,不過已經去請大夫了。”
“那哥哥……你不要派人去告訴信王哥哥嗎?”
“不了。我看她的樣子,或許正是和由檢吵了架。由檢應該也是知道她來的……一切都必須等她醒來再說吧……”
段子嘉點頭,剛要再問,房間的門再次被推開。商陸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一名提著藥箱的男子。“公子,小姐。大夫來了。”
段如是連忙讓開了位置,大夫走過來,凝神為昏迷的楊清一把著脈。“……段公子,請問這位小姐此前可是生了什麼大病?”
“大病?”段如是皺眉,“也不能說是大病……只是在極為陰寒之處呆過一段時間,身子有些虧空……”
“那就對了。”男子起身,“這位姑娘體內本就有寒毒,而且老夫看,一定有一位醫術高明的大夫給她調理過身子,開了藥服用。不過看這情況,這位姑娘或許並沒有遵醫囑……導致今天的大雪就將她體內好不容易壓下去的寒毒再次引發出來……高燒難退啊。”
“那這個情況怎麼治?你直接說就好了。”段如是煩躁道。“老夫可以給她開藥,不過必須得有之前的藥方……公子可有?”
“她的藥方我怎會有?”段如是道,剛想派人去信王府中要藥方,卻忽然想起,上次在地牢帶她走的前一晚,朱由檢曾經把藥方給過他,讓他以後按照藥方好好調理她的身子。
“有!”段如是的眼睛亮了亮,連忙走到書桌旁,拉開一個抽屜,找出了一張被壓得有些發舊的紙。“這就是她之前的藥方。”
大夫接過紙張,開啟後細細看了一番。“這就對了,那老夫立刻給這位姑娘開藥,等會抓好煎好喂她喝下就好。另外就是,雖然這次的病並不十分嚴重,但是這已經是個苗頭了。這位姑娘的身子非常虛弱,從此以後必須好好調養了。”大夫嘆了一口氣,走到一邊的書桌上,提筆寫下了藥方。
“子嘉,你送大夫出府吧。”段如是看了段子嘉一眼,忽然道。段子嘉點點頭,又看了一邊的商陸一眼,明白他們是有話要講。“好。”
等到房間裡只剩下商陸與段如是之時,段如是這才轉過身,問道:“可有去宮裡打探訊息?”
“打探了。”商陸神色凝重,點了點頭。“不過那些探子的回答也很模糊……只說先是楊姑娘和信王去了乾清宮,後來信王獨自一人出來去了坤寧宮,然後過了一會,楊姑娘才獨自出了乾清宮,去了坤寧宮。……也就在坤寧宮,似乎出了事。不知道什麼原因,就看見楊姑娘一個人哭著跑了出來,後來信王追了上去……兩人不知道說了什麼,就分道揚鑣了。想必也是之後,楊姑娘來了咱們府上。”
“什麼也沒有聽清嗎?”
“沒有。”商陸答道,“因為實在是不好接近,他們都是獨自行動的。加上信王的戒備心很高,我們的探子主要也不是為了打探信王的訊息。所以……”
“我知道了。”段如是看著床榻上面色蒼白的楊清一,微微嘆了一口氣。“你先下去吧……這件事情,不要去向信王說。若是信王府上派人來打聽的話,實言相告即可。但是別主動去說。”
“是。屬下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