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剛要發話,大門忽然被開啟,魏忠賢不緊不慢地走了進來。“參見皇上。”
“愛卿來的正是時候。”雖然是朱由校讓魏忠賢來的,不過此刻他還是裝出並不知情的樣子。“此事愛卿當初也是參與其中的,廠臣便跟朕繼續一起看看。”
“多謝皇上抬舉。”魏忠賢笑著朝朱由校走去,一步一步地上了臺階,居高臨下地望著下面的段寒和楊清一。
楊清一和段寒兩人互看了一眼,交換了一個眼神,便又恢復了正常。
“廠臣一定也對這兩人突然的回來感到很好奇吧……”朱由校雖是對魏忠賢說的話,但眼神卻沒有離開過楊清一和段寒。“方才朕正在問這件事,楊清一卻說,這次回來是為朕考慮的。”
“皇上,微臣也覺得有意思極了。”魏忠賢打量了一番楊清一,眼中帶著幾分警惕,幾分嘲弄。
見這兩人都在等著她的回答,楊清一也不想吊著胃口,直接道:“皇上,奴婢先問皇上一個問題。”
“你問。”
“皇上把奴婢關起來,說奴婢是妖女。因為奴婢是王恭廠大爆炸的唯一存活者,更重要的是,大爆炸之後,又發生了些許天災……是這樣嗎?”
朱由校眯了眯眼,對她這樣直接揣測聖意的大逆不道沒有說些什麼。“是,你說的都是事實。你自己也承認了,不是嗎?”
“皇上,是因為民怨沸騰,災情更為嚴重,百姓都說……這些天災都是天怒,是上天的警告。皇上需要一個人、一個契機、一個藉口,所以奴婢才是那所謂的妖女,去承受百姓的謾罵和怒氣……皇上,奴婢說的可對?”
“大膽!”朱由校被說中了全部的心思,“你可知擅自揣摩聖意是死罪?你以為你出了牢,站在段寒身邊便有了靠山?只要朕樂意,朕可以再次把你抓回去。”
“皇上,何必那麼激動?”楊清一沒有絲毫懼怕天子之怒的意思。“奴婢早就說了,奴婢這次回來是為皇上考慮的,換句話說,奴婢是為皇上排憂解難來的。”
“哼,你有什麼就趕緊說。”
“皇上,奴婢成了妖女,任百姓辱罵也好,火燒洩憤也罷……皇上可曾想過,倘若奴婢死後,災情依然得不到緩解,甚至會再次發生什麼天災……皇上,奴婢這不是詛咒,只不過是設想未來的一種可能性而已,當然也有可能真的好起來了,不過皇上,奴婢還是想問,倘若果真如此,皇上又當如何?”
“難道說……再找出一個妖女嗎?”
“大膽!”這一次發聲的卻是魏忠賢,“楊清一,你可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魏公公、九千歲。”楊清一將目光轉移到他身上,忽然笑了笑。“奴婢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奴婢在說什麼。”
“看見魏公公,奴婢才想起來,奴婢還有一事未來得及跟公公請教。”
魏忠賢微微眯起眼睛,而段寒和朱由校都略顯吃驚地看了一眼這兩個人,似乎並不明白為什麼話題突然轉移到了他們身上。
“魏公公,上次您把我推到集市去的前一天,您問了我一個問題,公公可還記得?”楊清一笑了笑,“公公貴人多忘事,許是忘了也說不準。那奴婢便再提醒一下公公。公公當日問奴婢,究竟是人之初、性本善……還是性本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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