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恩心中正這麼想著,整個人又忽然被撞到了一邊。
朱由檢忽然大步走過來,開啟了書房的大門。徐應元正在門口氣喘吁吁。
“你說什麼?”
——乾清宮——
“啟稟皇上,段公子求見!”
“什麼!”朱由校手中的雕刻刀一抖,“怎麼可能?他怎麼回來了?”
“確實是這樣……聽宮門的侍衛說,段如是拿了他的腰牌給宮人看,所以只好放進來了。”
“好,朕知道了。”朱由校不由得摸了摸懷中的寒玉牌,“宣。”
“是。”
“對了,等等。”朱由校又將那太監喊住,“去把九千歲喊來。”
“是。”太監應了一聲,很快就退出了內室。朱由校將雕刻刀放下,腦海中閃過無數個念頭。為什麼又回來了?難道說……後悔了?
朱由校深吸一口氣,將腦海中的雜念盡數揮去。無論如何,寒玉牌在他手中,他掌握主動權。他倒要看看,這個段寒究竟在耍什麼招數。
他緩步走出內室,發現段寒已經站在了大殿中間,並且,他的身邊還有一個帶著白色面紗的女子。那女子雖然只是靜靜站在那裡甚至也沒有說話,但朱由校已經一眼認出,這就是楊清一。
沒有人會有她身上的氣質。
看似張揚狂妄,實則去感受,卻是近乎於悲憫的無動於衷。
“參見皇上。”段寒拱了拱手,神情自然,甚至唇邊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參見皇上。”楊清一將面紗扯下,簡單行了一個禮,一派的從容淡定。
朱由校做了下來,手指敲了敲椅子的把手。“你們二人……是怎麼回事?段寒,朕與你的交易不是已經完成了嗎?為何又回來?難不成……還有什麼條件?”
段寒淡淡笑了笑,“皇上,這可不是我的主意。”
“哦?”朱由校聞言,看了一眼一邊的楊清一。
其實他跟楊清一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了,上一次見面鬧得不歡而散,這一次再見,朱由校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其實每一次見她,他的感覺都很奇怪。
明明他才是皇帝,是九五至尊,可是在這個小小的弱女子面前,他竟然時常生出一種慚愧的心思。簡直荒唐。她說的那些都是歪理而已,他雖然沒有讀過什麼書,也知道那些思想,是絕對不會出現在四書五經上的,更不會為綱常倫理所接受。
“啟稟皇上,確實是奴婢的主意。”楊清一道,“奴婢不喜歡玩那些你猜我猜的遊戲,便直接開啟天窗說亮話了。”
“準了。”
“謝皇上。”楊清一微微頷首,“其實……奴婢這次回來,是為了皇上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