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只能等。”
“等什麼?”
“等信王出手的那一日,等魏忠賢倒臺的那一日。目前來說,我們做什麼都會不斷被阻撓,做什麼成本都賺不回來……所以這是虧本的買賣。這是一場持久戰啊……”段如是嘆道,“不過也只能這樣了。還有,我吩咐下去的命令,大家都記住了嗎?”
“記住了,絕不會讓楊姑娘知道真相。”
“瞞不住太久的……只能儘量瞞著,等我們安定下來,一切便也難以挽回了,她就是後悔,魏忠賢也不會交出寒玉牌了。”
“好了,不說了,趕路吧。”段如是挺直了腰,向後看了一眼,風將帷裳吹開一些,他隱約瞧見,裡頭憔悴的人兒已經睡著了。
還得儘快給她找大夫吃藥才是。
段如是忽然想起那一晚,朱由檢給他的藥方和醫囑,要想再找到陳逸道那樣精湛的大夫是有些難度了,所以藥一定不能落下。
商陸看著自己主子堅定的側顏,只覺得自家主子付出的實在太多,只是希望後頭那位楊姑娘儘快醒悟才是,希望主子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三人一馬車,大家都各自懷揣著各自的心事,但馬兒卻不知道這麼多,只管竭盡全力地往前跑著。
深秋的太陽總是很早就落山,轉眼天已經是一片漆黑。
商陸忍不住問道:“公子,要不要找家客棧歇息?天已經黑了,再趕路下去,怕是有些危險……”
“不用了,我還不累,我也看得清,等在暗一些,我們再休息。”
商陸剛想再勸阻,忽地聽聞身後傳來了一道清亮的女聲:“如是,還是歇息吧。再趕也不能累壞了身子。”
段如是一愣,急忙拉住馬韁繩。“籲……”馬兒聽話地聽了下來,一雙明亮的眼睛也染了不少塵埃。他回頭,果真是披著毯子的楊清一掀開了帷裳的一個角,笑意盈盈地看著他。
“你醒了?”段如是道,“我還不累,你回去坐著……”
“喂。”她笑著喊道,“我一共就你們兩個馬車伕,要是累壞了一個,我還得照顧,那我豈不是很吃虧?”
“是啊是啊,楊姑娘說的極是。”商陸連忙附和道,“公子要是累壞了,我還要找大夫去給公子看病,豈不是又拖拉了時間?公子,‘欲速則不達’,這可是公子你教給我的。”
段如是被這兩人逼得只好退一步,“好吧,就依你們的,休息吧。”他無奈地搖搖頭,看看楊清一又看看商陸,笑道:“我說商陸,你跟清一相處也沒多久,怎麼這一套油嘴滑舌的說話功夫,倒是學的這麼快?‘近墨者黑’我能夠理解,不過這也太快了吧。清一,莫不是你這塊大墨,委實太黑了?”
“呵呵……”楊清一依然怡然自得地坐在那裡,並不理財段如是的話,只是一邊的商陸倒是尷尬地乾笑幾聲,急忙打著圓場。“公子,我知道這裡有一家客棧特別好,我以前到這裡做生意就在這裡過夜,要不然就這家?我帶著你們去。”
“好。”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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