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我已經跟皇上做了交換。”
“你的寒玉牌沒有給她,更何況聖旨也沒有下。你現在帶她走,‘師出無名’,不要衝動。”朱由檢緊了下嘴角,“現在還是隻能帶去牢中,皇兄此刻會允許大夫去看的。”
“陳大夫是我的私人大夫,更是從她來之後一直給她看病的人,更瞭解她的體質,也能更好地對症下藥。”朱由檢的手微微用了力,“我會一直守著她,在牢裡。”
段如是的力氣微微鬆了些,可仍是沒有鬆手,可也沒有說話。
“真的要帶她走的話……”朱由檢不再看他的眼睛,語氣一下子軟了很多,目光柔柔地看著楊清一,含著濃濃的依戀。“至少,也要讓清醒的她再跟我見一面。”
段如是看著朱由檢垂下的眼,心中一顫,看了看楊清一,終是鬆開了手。
“駕!”
“駕!”
——地牢——
朱由檢皺著眉走進關押楊清一的地牢,才剛走進,他整個人也感受到了撲面而來的寒意,滲透骨髓的冷。眼睛不由得瞥到一邊角落裡的衣被,他走過去,騰出一隻手摸了摸被褥,冰涼讓他沉了沉臉色。
這樣的絲綢,定是段府獨有。
這幫狗奴才,竟然敢將段如是送來的東西這樣對待。
他不由得將懷中的女子摟得更緊,他退了出去,盯著門口的侍衛,冷冷道:“換普通牢房。”
“這……信王,皇上沒有旨意……”
“皇上是本王的皇兄,皇上那裡,本王擔著。”朱由檢再次重複他的意思,“換普通牢房。”
“……可是,九千歲那裡……”
“本王一併擔著。”
“……王爺,您就不要為難奴才了。九千歲饒不了奴才的,東廠的規矩很嚴……”
“段寒段公子可是來過?”朱由檢打斷他,忽然問道。
“……呃……是。”侍衛雖然滿腹疑惑,但還是如實道。
“裡面的衣被,也是段公子後來派人送來的,對嗎?”
“……是。”
“大膽奴才!”朱由檢微微眯起眼睛,雖然他平日看起來溫文爾雅,從不發火,可是卻也鮮少露出笑容,宮人對他也是敬怕更多一些。雖說段如是已經決定放棄一切以交換楊清一的性命,可是寒玉牌畢竟還沒有交出去,聖旨更是沒有下。這訊息自然不可能輕易洩露下去,因此段寒這個名字,對這裡的奴才而言,還是有一定的威懾力。“裡頭的衣被本王方才檢查過了,冰涼徹骨!分明是人刻意為之!”
那侍衛嚇得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段公子送進來定是鬆軟的,能動手腳的定是你們這幫狗奴才!那衣被所用絲綢只段家僅有,若是段公子知道他的東西被這麼對待……”
“王爺饒命!”那侍衛連忙磕頭求饒道,“奴才不敢……這……可能是楊姑娘喝水時不小心……”
“還敢狡辯?”朱由檢喝道,“你們地牢的伙食能有多麼豐富?竟然有如此充裕的水將整條厚實的被子浸溼?楊姑娘又該是多麼不小心?”
“王爺……奴才……”
“本王再重複一次,換牢房。”他的語氣很重,“皇上已經答允,放了楊姑娘。”
侍衛聞言驚訝地看了一眼朱由檢,只覺得不可思議。這幾日東廠裡頭的訊息都是傳說著九千歲完全贏了,此刻怎麼會突然放了?
“要本王重複幾遍?”
侍衛一僵,皇上雖然不理事,將大權給了他們九千歲。可是對這個弟弟卻是極為寵信,雖然現在沒有實權,可是畢竟年紀甚小,說不定以後……
“是。”侍衛咬咬牙,“奴才這就去開個新的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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